感受到这股纯正的龙息,九彩幻龙兽,兽瞳之中浮现出深深的惶恐之色。
它并非实体,它其实仅仅是一团幻龙涎,因为有着一道化龙的执念,方才能够萌生神智。
然而,却有一条真正的龙,站在它的面前。
它惶恐,它不安,它颤栗。
同时,它心中期待源自龙族的一个答案,自己,若是这般修炼下去,真的有朝一日,能够化龙么?
洛风神色淡漠,此时的他,龙气缠绕,仿佛万龙之祖。
他盯着九彩幻龙兽,道:“世间龙分万种,血脉不纯的龙属性源兽,破开八道天劫,自可成真龙。”
“然而,你不是源兽,你仅仅是一团幻龙涎,你的存在,便犹如龙的唾液一般。”
“天道所限,你连渡天劫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不要再抱有期望,无论你修炼到何种层次,都仅仅是一株药材,不必自欺欺人,幻想登龙门。”
九彩幻龙兽,那双兽瞳,此时流露出深深的茫然之色。
终于,还是不行么?
它之所以能存在,便是有化龙这个执念,这个执念支撑着塔,吞噬其他幻龙涎,强大自身,乃至进化成了千丈九彩幻龙兽。
然而,今日,却是有着龙族之人,当面告知于它,不论它如何修炼,都难以改变自己仅仅是一株源材的事实。
不论它多么努力,都难以越过那一层屏障。
不论它变得多么强大,在至强者眼中,它都仅仅是一株源材罢了。
“吼!”
九彩幻龙兽昂首问天,一声悲鸣,响彻在这片天地。
仿佛是在质问苍天,为何六界分的如此清楚,为何命运如此薄情,为何,我生来,连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都没有?
真相总是残酷的。
生而为奴,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奴隶,终有一天,能够解开身上的枷锁,抛弃奴隶之身。
然而谁知,天道无情。
哪怕是变强,也仅仅是强一点的奴隶,这层身份,从未剥离。
不过是他人放养的一株源材罢了。
庞大的龙身,在苍茫的时空里如鬼魅般飘荡,有些失落,有些懵懂,有些说不出的无奈与牵挂。
它不甘,它愤怒,它悲愤,它质问苍天。
可上天不理睬它的叹息,依旧轮回,依旧更迭,随着亘古的荒迹,隐入走不回的来路。
两世为人,这一幕,洛风如何不触动。
前世的他,横扫,纵横八荒,举世无敌之时,也曾模糊中有些感应,这苍源天,并非生命的终点。
他曾试图凌空而飞,想看看这天空之外,又是何等旖旎景色。
然而,在其飞至天之极之时,却是不知为何,任凭他多么挣扎,都难以再进一步。
便仿佛有着一层无形屏障,止住了他前进的脚步。
他懵懂,他不解,这屏障,究竟是什么,难道是法则?
如果是法则,那么,这法则,究竟又是何人所设?
他去问师父纯阳子,纯阳子并未多言,只是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你可以理解为天地不以感情用事,对待万物一视同仁。
也可理解为,天地残暴不仁,世间万族,在它眼中,皆是猪狗。
诚然,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在强者眼中,弱者便犹如猪狗一般。
一念至此,洛风心颤,照这个结论推演,是不是说,在某一种不为人知的可怕存在面前,哪怕是苍源天至强源师,也是犹如猪狗一般?
苍源诸界万族,其实不过是它们圈养的一群猪狗?
“吼!”
就在此时,九彩幻龙兽忽然盘旋起庞大身躯,冲天而起。
咔嚓。
大殿上方,被九彩幻龙兽,生生冲撞而开。
它飞出大殿,冲向天之极。
便仿佛是想找这所谓天道,寻得一个答案。
于是所有人便是见到,千丈幻龙,在那天之前,质问苍天。
那千丈龙身,在浩瀚无穷的天际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渺小,那么无力。
洛风目光微垂,心中隐隐触动,他修炼的功法是祖龙帝术,那龙语,他自然也是能够听懂。
“天道,天道,究竟何为天,何为道?”
“为何我等生来注定为奴?”
“我不服!”
阵阵咆哮龙吟声,响彻天际。
众多源师,虽然听不懂龙吟的含义,此时也是能够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悲怆。
世间万物,谁愿为奴?
轰轰!
就在此时,风云交汇,电闪雷鸣,天地变色。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得所有人此时皆是抬首,目光死死地盯向天际。
仿佛,有什么可怕的存在,即将降临般。
洛风面色微变,抬目看去,只见那无穷天宇中,空间忽然碎裂而开,紧接着,有着一道身影,缓缓降临。
那道身影,周围圣光弥漫,竟是仿佛神祇一般。
整个天地,此时都在颤抖,仿佛承载不了他的降临般。
轰隆隆…
几乎是在他降临的同时,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席卷而来。
就在此时,整片南域大地,都是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群山崩塌,建筑倒下,大地撕裂而开。
那等恐怖的威压,竟是让得南域所有源师,此时尽皆匍匐在地,喘不过气来!
神策府,刑天双膝跪地,目光骇然地望向天空中那道圣光包裹的身影,那究竟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