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童忠力滔滔不绝的倾诉中,火绯阳的双手早已扣上了李凝霜的脉搏。
火绯阳的把脉的手猛地一顿,扬眸朝着火绯月摇了摇头。
这,是死脉,李凝霜,果然死得不能再死了。
火绯月见状一愣,急忙上前,不动声色地跟着扣上李凝霜的脉搏,葱玉般白皙的小手瞬间顿住。
李凝霜,果然死透了!
见状,李凝梦急忙颤抖着手指往李凝霜的鼻息处一探,顿时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
“不,不可能,姐姐怎么可能会舍得离开我和忠力哥,一定是暂时昏迷了,对,一定是的……”李凝梦泪如雨下,嚎啕大哭。
火绯月走到李凝梦的身边,默默地拍了拍李凝梦的肩膀,然后,转眸望了望火绯阳,但见火绯阳冲着她眨了眨眼睛,火绯月的眼前顿时一亮。
都这个时候了,哥哥居然还冲她眨眼睛,那就说明事情还没走到山穷水尽,说不定哥哥会有什么法子。
“凝梦,既然凝霜已经死了,那我们理该让她入土为安,你去劝劝童忠力,请他放手吧,你姐姐毕竟是有婆家的,死了,那也得和男方同葬一个墓穴。”火绯月轻叹一声建议道。
李凝霜也真够可怜的,都一头撞死在了贞洁牌坊下了,闻讯赶来看热闹的百姓都早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了,但是李凝霜的亲爹和后娘却都没有来,来送女儿最后一面都懒得送。
“什么?你是谁?怎么管起我们家的闲事来了?那李凝霜原本安安分分替我们家儿子守寡的话,那我们自然会乐意让她与我们家儿子同葬一个墓穴的,但是你们看看她,死都死了,还伤风败俗地被男人抱着,有辱我们家的门风,我们家,可是有贞节牌坊的人家,生死事小,失节事大,我们怎么可能让这种伤风败俗的女人葬进我们家祖坟呢?”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一脸鄙视地道。
“我姐姐人都已经死了,麻烦你说话嘴巴放干净点!我姐姐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怎么就伤风败俗了?难道在你眼中,****都是有辱家风的么?”李凝梦反唇相讥道。
“你——”那老者被气得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你们说话放尊重一点,眼前这位,可是北岳国的公主。”刘鸿轩冷哼一声道。
众人闻言大惊,再不敢对火绯月不敬,只是,人群中也流传出了不少窃窃私语声。
“哼,原来是个弃妇,难怪要为李凝霜出头了,原来是同病相怜啊。”
“是呀,成亲的时候,既没有拜天地,也没有入洞房,真是可怜。这没有被男人的雨露滋润过的女人啊,就是可怜……”
“没办法,你以为人人都有咱们好命吗?这女人啊,关键是要命好,公主又怎么样?命不好的人,就算做皇后也只能待在冷宫中吹冷风。”
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火绯月冷哼一声,几根银针不动声色地袭向那几个恶心巴拉的长舌妇,这些银针不会要人的命,但是她在银针上沾了点毒粉,会令她们容颜尽毁就是了。
命好是吧?她倒要看看,她们的命到底有多好,等回去后,如果她们的男人见到她们这张脸,还死心塌地地爱她们的话,那她们的的确确是命太好了,如若不然,她要看看她们还是否会如此恶毒地说三道四。
身为女人,见到一个女人死得如此惨烈,不同情一下也就算了,还一脸的幸灾乐祸,觉得自己命好就可以胡乱嘲笑别人,人品低贱至此,那再好的命也会被她们自己折腾完的。
“不知公主大驾,有失远迎,望祈恕罪。”那老者说完客套话后,话锋一转,继续道,“但是李凝霜败坏了妇德,咱们是清白人家,祖宗的贞节牌坊还立在这里呢,咱们身为子孙的,怎么可以让这种污了家风的女子进祖坟呢?”
“真的不要李凝霜的尸体了?那该如何处理呢?”火绯月故作头大地抚额轻叹。
“不如这样,我们出一份休书,休了李凝霜,那样的话,李凝霜的生老病死都与我们家无关了,公主觉得如何?”那老者灵光一闪道。
“什么?休书?现在两个人都死了,怎么休?就算想要将我姐姐一脚踢开,那至少也得出一份和离书,休书算什么啊?凭什么?”李凝梦霍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气得浑身发颤。
“凭什么?就凭她败坏了咱们家的门风!”一个中年女子恶狠狠地回复道。
原先的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急忙狠狠地瞪了那个中年女子一眼,真是白痴,公主就站在这里,而且摆明了是偏袒李凝霜的,就连京兆尹也在,岂容她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的?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妇人之见。
“公主,依你之见呢?”那老者将问题推给了火绯月,虽然这是他们家的家务事,但是,京兆尹还在看着呢,公主既然出面了,他们若是做得太过分,不但会令围观的百姓有异议,而且,还会令公主和京兆尹对他们有敌意,反正人都已经死了,犯不着为了个死人去得罪了权贵。
“依本公主之见,自然是和离了,男女双方既然都已经死了,大家何必伤了和气。”火绯月淡淡地道。
“好,那就依照公主所说,老朽这就出一份和离书给李凝霜。”那老者话音一落,便叫来奴仆取来文房四宝,当众写了一份和离书给李凝霜。
李凝梦接过和离书,心中感慨万千,姐姐出嫁的时候,高照的红烛只映衬出她一个人的美丽倩影,而如今,姐姐终于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和离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