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此时,梦仙居不远处,左卓的马车停了下来。
是刚才廊道外的那个偷听的人影。
他是左卓的人?
“怎么样,刚都是按我说的做的吗?”
“是的,大人,小人刚才打发了几个人,在钟家那个少东家耳边吹了吹风,想来现在他上去找钟大人,是一定会遇见费大人了。”
那人一袭黑衣,说话是严丝合缝。看来这是个局,不过是为了什么呢?
“你刚才做的很好,回去换身衣服,别被人看见了。”
左卓说完便拉过了马车窗边的帘子。
“是。”
语毕,马车便继续向前走了,就好像谁都没来过。
梦仙居内——
“诶!我爹在里面吗?”这听声儿听声儿的,一步一探,这年方二十的公子哥儿就是钟文斌的儿子——钟霆。
“霆少爷,大人在里面谈事呢。”
“谈事?这除夕之夜有什么好谈的?”
眉间一挺,倒又几分轻佻之意。两手一背,一转身,倒是不看这屋内之事了,反正谈来谈去不是官场上的事,就是生意上的事,怎么还能把天谈破?
随从见钟霆转过了身,想着他是不进去了。
“少爷,你怎么不在府上过除夕,倒是出来过了?”
钟霆一个瞥见,根本就不想多和这下人废话。
“本少爷去哪儿?还得给你说一声吗?”
这可是把这随从弄得话都说不出了,都知道这霆少是出了名的难缠,他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不,小的不敢,小的就是随口一……”
“爹。”噌一下,钟霆就推开了门,直接挪步进了屋内。
“诶,少爷!”这人已经进了屋子,下人也没什么办法了,只能佯装拦一下,好让屋内的人别怪他们,毕竟拦也拦不住,钟霆的性子谁不知道?能拦住他的,怕是只有皇上了。
“爹,这屋里就两个人?这不是费伯伯么?我当是怎么了,那下人就是不让我进,我还以为是什么坏人呢!”
钟霆一进屋,先行了礼,便自己坐下拿起筷子夹菜吃了。
“这一桌子好菜,怎么不动筷子啊?爹,虽说我们家里边有钱,但也不能光点不吃啊!”
钟文斌看着这孩子,一进来就动筷子,真是越发越不懂事了。
“你怎么说话呢,问费大人好了吗?你就坐下来直接吃。”
“文斌,我这刚听见令公子问好了。这菜点来可不就是让人吃的吗?令公子这是真性情,那我这也就不打搅你们了,先走一步!”
丞相都走了,该说的话也说了,这钟霆一口一口的吃着,他还待在这儿干嘛?自讨没趣。
话音刚落,就见费禄洪起身离开,钟文斌准备送送的……
费禄洪只传过来一句:“钟大人留步。”
说完,招呼了门外的随从,便从刚在左卓走的那一道也离开了。
钟文斌只得说句:“大人慢走。”
钟霆倒是吃的开心,都忘了自己下面还有朋友呢!倒是在父亲这一桌上吃的开心,想来这招呼丞相的酒菜也都是梦仙居的招牌了。
贵的东西入了口中,这感觉,就是,越贵越好啊!
“你啊!”
钟文斌看着孩子倒是心里开阔的很,怕是没长心,这一桌子,费禄洪和丞相一口没吃,他还正愁着怎么解决呢?这下好了,有人解决了。
“我怎么了?”钟霆说着,边吃边抬了个头,这吃饭还有错啊?
“你是在楼下没吃好?还跑上来吃,没看见我正在谈事情吗?”
钟文斌看着这孩子,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真不知道他究竟是聪明还是傻,一天天老是这么不着调儿的!
“哎呀,爹!你跟那黄鼠狼有什么可谈的,他天天没事就差人往咱们家跑,比那些王公子弟去花楼都勤!有什么急事额。”
“不许胡说。”
虽然钟文斌也不是很喜欢费禄洪这人,奸贼,还不外露,有嗜肥凳橇钊颂盅幔可是这话也绝不可以这样脱口而出。
钟霆看了一眼钟文斌,估计再说下去,就不好了,他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只顾着埋头吃好菜。
这个盘子里挑一挑,那个盘子里拨两下,喜欢吃的肉菜倒是都动了几口,素菜一筷子都没动!
“好了,爹,我吃好了,走了。”
说完,钟霆就准备走了。
“你这准备去哪儿啊!大过年的不在家待着,往哪去啊?”
钟文斌都不知道这孩子随了谁了?除了长得过的去,随了他母亲,这什么性格,和他一点都不像。
“爹!”这一句听,怕是有多少不耐烦呦。
“天天都在家,过除夕当然要和朋友吃吃逛逛了,要不就憋死了。”
话一说完,人便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这么多菜,就不吃了!败家。”
钟文斌真是拿着孩子没办法,心里好像就住着一批那北疆的野马,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
“得了吧爹,我这比起你,九牛一毛罢了。”
说完,人便消失了,转眼,旁的一个公子哥儿付了饭钱打了赏,钟霆便叫上了朋友,一块儿消失在梦仙居门外了。
“兔崽子。”钟文斌虽然有时很不满自己儿子的作风,不过这孩子总体来说还是很得他心。
钟文斌叫随从打包了饭菜,准备拿回去赏了下人,整了整衣衫便也出门了。
梦仙居仍那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