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迟迟挂天脚,晓幕不得空;山中无人静悄悄,独留一富少。
邝明月:“喂,我没听过城里有什么姓元的大户人家啊。”
元嗣:“那是你孤陋寡闻。”
邝明月:“那你听过邝家吗?我们家在城中是大户哦!”
元嗣:“没听过,你家肯定没我家有钱。”
邝明月:“那你也是孤陋寡闻!”
元嗣:“才不是,那是你家没名气。”
邝明月:“你……算了不和你争了,反正那都是我爹的,也不是我的。”
元嗣:“那我也不和你争了,那些也都是我爹的,不是我的。”
邝明月:“那你有什么是你自己的吗?”
元嗣:“我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邝明月撇嘴一笑,合着问的这都成不中用的话了:“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三言两语过后,本来是争执的样子却显着三分玩笑了。
此时,林中突然出现了几个人隐隐约约地从不远处朝着邝明月的灯火处过来,看这架势倒像是来……抓人的。
“谁在那边,不要动!”
“这大晚上的,林子里这么好玩吗?”邝明月都懵了,现在可不是白天。都这么晚了,林子里怎么还有人?
元嗣突然紧张地拉了一下邝明月:“明月,快把灯盏熄灭!”呦呵?叫的还挺亲?“咱们刚刚认识,没有那么熟哦,你把姓给我带上。”
说归说,邝明月立马熄灭了手里的灯盏,他感受的出——背上的这个人现在有些害怕,那是一种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明月,你别出声,听语气,那些人可能是来抓我的。”
邝明月顿时有点紧张了,听那边叫喊问语,声音尖细,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现在身上这基本上就是背了个废柴。如果把他丢下,他一个人倒是很快就能出这片林子了,但是又不太厚道……况且,他刚才看见元嗣手上的勒痕了,他感觉元嗣在他背上很紧张。
“喂,放我下来,你快走。”元嗣挣脱之下,邝明月倒是背的更稳了——“我邝家公子可不是胆小鬼。你先别出声,咱们一块出去。”说完,邝明月把手里的灯盏放置在地上,朝着另一旁跑去了,然后藏在了一棵粗树下。
元嗣霎时间感受到的是兄弟情义,感动莫名……
“明月,你把灯盏扔了,我们还怎么走出去啊?”
邝明月把元嗣先放在了一棵树下:“这你别管,这路我走过好多回了,灯是给你打的,没有它我照样能带你出去。”
邝明月看着身边的元嗣,然后问他:“你会吹口哨吗?”
“不会。”元嗣摇了摇头。
“那你会不会学鸟叫声?”
“鸟叫?”
邝明月看这反应倒是有戏了。“对,鸟叫声。”
元嗣想了想说:“我会学布谷鸟的叫声。”
会学鸟叫声!那就好了……
邝明月用旁边的杂草藤条快速地把元嗣的身子盖住大半,边动手边告诉他:“你在这里,别走,等我一炷香的时间。你自己琢磨着差不多的时候,你就学布谷鸟叫,但是如果没有鸟叫声你就别出声了,我怕我引不开那些人,等再听到我在附近学鸟叫你就回一声,懂了吗?”
待他说完,元嗣认真地应了声,邝明月便又跑到刚刚的那棵树下,捡起了那盏灯。
元嗣被盖得挺严实,手脚本来就无力了,现在更深露重,他又感觉身子很冰凉。看着邝明月走了,他不知道他能不能撑上一炷香……
邝明月拿着灯盏跑到了离元嗣很远的地方,然后点亮了灯盏,朝着反方向跑去。
“快,在那儿,看那身形估计就是太子,给我追!”
“快点,跟上,抓不到太子,明天回去就等死了!”
“上!”
看来那个蒙面人把太子放了的事应该被其他人察觉了,这一群男人追一个十二岁的太子,若是完成了才能活命,完不成的话,老爷和皇上都得要了他们的命!
首领的那人一声令下后,几个男子在黑夜中朝着灯盏的方向追去,虽然夜路不好追,但是抓不住太子,以后他们也就不用拿脚走路了。
半半月光倒是在林间显得更加紧涩了,朦胧气息本来很美,但是和这要命的勾当加在一起,什么景致都不好看了!
邝明月一阵狂跑,不知跑了多远,知道这地方和元嗣藏身之地完全是不相干了之后,邝明月看着不远处追来的人,一个飞扬便把灯盏扔在地上,抓了一把大块的石头,纵身一跃到了树干上。
这时地面上的四五个汉子追了过来,但此处只空留一盏灯,四下无人迹可寻。
“大哥,人不见了。”一男子说到。
“怎么可能不见了,肯定在哪儿藏着……找,今天必须要把太子找到!”
太子?什么意思?邝明月心头一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元嗣是当朝太子?还是他们要抓的不是元嗣……这……邝明月脑海里回显出元嗣的衣着打扮,他怎么可能是太子……
“太子殿下,我们是奉皇上之命来救您的,太子殿下?”
放屁!就这躬驼着腰背、四下里贼眉鼠眼的样子,还能是皇上派来的?
邝明月在树干上看的一清二楚,这群人不是奸贼就是王八蛋!
“咻”一声,伴着一声惨叫,只见邝明月一个飞石正中那个首领的左眼,顿时血流了一脸,旁边的几个人不停地在几个粗树后面找人,可就是不见太子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