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宋朝凤看完了小宦官抄写的信,拳头慢慢捏紧了,他想起了李适今天说的话,‘别以为你是枢密使,你在朕眼中就是一条狗,朕要杀你,就像杀条狗一样。’
他眼睛眯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别怪我心狠手毒,这都是你逼的,既然你要杀我,我岂能引颈待戮?”
这时,一名小宦官在门口禀报,“启禀朝翁,仙翁和文翁有急事求见!”
霍仙鸣和窦文场来得正好,自己还准备去找他们呢。
宋朝凤连忙道:“快请他们进来!”
片刻,霍仙鸣和窦文场快步走了进来,霍仙鸣急声问道:“朝翁,你应该拿到信了吧?”
宋朝凤点了点头,向几名小宦官一挥手,小宦官连忙退下去,同时替他把门带上。
“我们进里屋说话!”
三人走进里屋坐下,宋朝凤取出抄写的信件递给了两人,霍仙鸣看了一眼信道:“这下有名单了。”
两人迅速看完信,和前天宋朝凤事先搞到的情报一样,郭宋果然提出了诛杀宦官的要求。
“天子真的会答应?”窦文场疑惑道。
宋朝凤瞥了他一眼,“不要幼稚了,我们在天子眼中不过是几条狗而已,杀了我们这些老狗,他再重新养一群小狗就是了,对他来说,返回长安比什么都重要,他的列祖列宗可在天上看着他呢!”
“朝翁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宋朝凤负手走了几步,眼中射出阴冷之色,“军队在我们手中,财权也在我们手中,我们怕什么?他既然恩断情绝要杀我们,我们再立一个新皇帝就是了。”
霍仙鸣和窦文场对望一眼,两人点点头,“我们支持朝翁的决定!”
“这不是我的决定,是我们的决定,他要杀的不是我,而是我们!”宋朝凤有些不满道。
霍仙鸣擦擦额头上的汗,“朝翁说得对,这是我们大家的事情,否则我和文翁也不会这么急着赶过来了。”
窦文场又道:“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不要犹豫,及早动手!”
宋朝凤沉思一下道:“他如果要杀我们,必然是要把三名监军也召回来,但再过几天就是新年,他也可能不用召,文秀和焦希望他们都会自己回来述职,我推断他动手会在初一、初二和初三这三天,我建议在他们族祭之时抢先动手。”
族祭一般都是大年三十夜里寅时开始,利用族祭动手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窦文场又问道:“族祭的宗室子弟不少,是不是可以从中挑选一名皇族为新帝?”
宋朝凤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既然我们有机会立新君,那为什么不立一个对我们威胁最小的皇帝?”
霍仙鸣反应极快,立刻接口道:“朝翁的意思是立幼帝?”
宋朝凤点点头,“我考虑是立幼帝,朝廷大权实际上就在我们手中,当然,这里面还有很多细节,我还需要好好理一理,我们回去都考虑一下,明天我们再碰头。”
..........
霍仙鸣和窦文场告辞走了,宋朝凤独自在房间里沉思,这时,六子之首的宦官俱文珍跑了进来,“父亲,天子下旨了,解散藏剑阁!”
宋朝凤浑身一震,之前天子愤怒之时说不准他再管藏剑阁,但旨意却迟迟没有下来,宋朝凤已经猜到李适的意图,他恐怕是想解散藏剑阁,重新组建一套效忠于他本人的秘密武士机构。
现在旨意下来了,果然被自己猜中,宋朝凤连声道:“速去把应采和找来!”
现在已是亥时,现在下旨,明天才会正式执行,他必须要抓住这个时间差。
不多时,应采和快步走进大堂,她单膝跪下行礼道:“参见朝翁!”
“应总管听到消息了吗?”
应采和摇摇头,“卑职没到得到任何消息。”
宋朝凤叹了口气,“天子对藏剑阁拦截独孤立秋之事十分震怒,他已经决定解散藏剑阁了,刚才已经下旨,明天一早就会执行。”
应采和故作愕然,她急声道:“那卑职怎么办?朝翁,我一直听从你的命令,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抛弃卑职!”
“其实北衙还是需要藏剑阁的,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过效忠北衙?”
“卑职有点糊涂了,卑职不就一直在效忠朝翁吗?”
宋朝凤笑了起来,“你不糊涂,你很聪明,你今晚就安排手下出去躲一躲,然后你随时听从我的安排,如果天子召见你,你千万不要理睬,那是天子要杀你。”
“卑职明白。”
宋朝凤负手走了几步又问道:“你现在还有多少手下?”
“两百五十人左右!”
“忠诚度如何?”
“他们都是杀人亡命之徒,只要给钱,他们连天王老子都敢杀。”
宋朝凤满意地点点头,“今天是腊月二十七,再过三天便是除夕,除夕上午你安排他们在上东门外等候。”
“朝翁能否透露一二,需要卑职做什么?”
“你现在不要问,到时候我会告诉你。”
“卑职知道了!”
“去吧!先把手下带出城安顿下来。”
应采和行一礼匆匆走了。
俱文珍望着她的背影道:“这个女人不是那么容易被降服之人,她嘴上说效忠父亲,但她心中未必忠诚,父亲不可对她太信任了。”
宋朝凤负手冷笑一声道:“她不过是我的一条狗而已,等用完了她,我就宰了她,不过她武艺极高,心狠手辣,正好为我所用,若没有她,我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