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许是觉得再这样下去可能会造成人仰马翻的后果,便当机立断拿出腰间匕首扎入马腹,马儿立时向前一个踉跄,进而两条前腿双膝跪地。
程静翕惯性往前冲去,堪堪在掉下去之前被人拉住,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灾祸。
“多、多谢搭救……”晕头转向反胃的程静翕艰难道谢。
“不用。”那人说完就径自离开,连姓名都没有留下。
程静翕都没来得及看清那人长什么样。
左右这里离家也不远,程静翕索性以面纱遮面步行回去,留下家丁在原处做处理。
而当她在镜子前坐下,才发觉自己头上的发簪竟然不知不觉的没了。
叶怀瑜自行处理了伤口,不料因为太过草率,导致伤口发炎,夜里一直到第三日的下午,都在高烧不退。
张大牛吊着两只手臂跟他打商量,“要不你一使劲先把我胳膊接上去行不行?不然你一直这么着,万一死了我找谁去?”
“你帮我做件事。”叶怀瑜面色发白,嘴唇干裂。
“啥事?”
叶怀瑜道:“去趟官府,借人。”
“借啥人?”张大牛反应过来,若非条件不允许他差点跳起来,“你让老子去官府?老子在官府可是挂了画像的!”
“你现在被我招安了,”叶怀瑜给他画了一张大饼,“等你把事情给我办完,我自然会向官府如实说出你的功过。”
张大牛十分有骨气地道:“老子又不想被你招安,你又不给老子钱,你有金条吗?有金条,老子不用你跟官府叨叨那些,不需要!”
叶怀瑜见他一副滚刀肉的模样,摆明了觉得他病重控制不了他,开始在这不老实的尥蹶子了。
“去不去?”
“不去……”
张大牛一句充满骨气的“不去”还没说完整,叶怀瑜就把长刀在手腕间编了个花,准确无误地架到了他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看一眼仿佛都要被划伤一般,“是不是以为我杀不了你?”
张大牛除了有骨气之外还十分识时务,见状忙改口说:“……白不去啊!你快把刀拿开!”
叶怀瑜冷冷哼了一声,扬了扬下巴,“去。”
“那我这胳膊……”
“赶紧滚!”见他依言滚了,叶怀瑜又道,“别想耍花招,你要是跑了,你那些同伙也不会让你好好活着!”
一提起这个张大牛就气不打一处来,“老子要跑他妈早跑了,还跟你在这瞎混啥?”
人一走,叶怀瑜的脸色立即就冷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眼窗外,手紧紧握住了刀柄,扬声道:“别躲了,出来吧!”
话音放落,有人翻身跳窗而入,站到了叶怀瑜面前。
“你是谁?”
来人抱了抱拳,道:“属下原本奉命保护公主,又被公主指派过来保护三少。”
叶怀瑜心中疑惑,戒备道:“我如何相信你?”
那人从胸前掏出一枚银簪,递到叶怀瑜面前。
叶怀瑜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记得这的确是程静翕经常佩戴的东西,“你说你奉命保护公主,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你。”
“公主同样也不知情,是前几日公主在外险些遇袭,属下才选择出手。”
叶怀瑜心下一沉,“遇袭?”
“确实,”那人道,“公主的马车被人动了手脚,在路上之时突然发癫,若不及时出手,公主恐怕会受重伤。”
叶怀瑜听的心惊肉跳,可眼下程静翕不在眼前,他只能将一切问询都暂且放下,待回家再说。
“她让你来保护我?”
她独自在京城,没有老老实实在帅府呆着,跑出去干什么?她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竟还特意派了护卫来保护他?
叶怀瑜看向眼前的人,一系列问题顿时俱都偃旗息鼓。也许他问他什么,他都可以选择说不知道。
“确切地说,是让属下来帮三少。”那人道,“其实三少无需不相信属下,以三少现在的状态,只能骗骗刚刚出去的那个傻子,如果真动手,其实不费吹灰之力。”
叶怀瑜面色微变,手中的刀呼之欲出。
那人轻轻一笑,“叶少不信可以试试。”
叶怀瑜紧紧盯着他半晌,手指松了下来,“如果你是骗子,我也随时可以要你的命。”
那人不置可否,看了眼外面,问他:“刚才那个人不会回来了吧?”
叶怀瑜点点头,“他出去之后可以随便找个人把胳膊接回去,绝对不会去官府自投罗网的,我只不过是不想留着他了。”
“可是他要杀叶少。”
叶怀瑜道:“也只是奉命行事,你也看出来了,他没长什么脑子,”顿了顿道,“你说来帮我,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那人说,“公主知道三少在这边遇到了麻烦,因而特意派我过来帮忙完成任务,好尽快回朝复命。”
叶怀瑜默然不语。
他开始怀疑这个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只是眼下他的情况不太好,除了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人,再无他人可用,这个人手里还有程静翕常用的发簪。
虽然也可能是偷的。
可他却不得不选择相信。
“你能找到那个匪首?”
那人说:“属下有属下的办法,常在外面走的人,总比少爷这种……路子要广的多。”
不用猜叶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