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的听清了也看清了,宫里的太医给公主把了脉,样子看起来十分难过,开始时是想说又不敢说,后来经过公主询问之后才道出所想。”小厮一路小跑回叶夫人的院子,气都没喘匀就开始汇报。
叶夫人感觉自己嘴里都噗噗起了大火泡,“说什么了?”
“太医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公主殿下身体上的伤痛是可以通过喝药好转的,但是心里受到的创伤就没那么容易了……然后公主就说,心药她知道去哪弄……”
叶夫人扶着额头,全然没了早上在众人面前那一副清风淡定的模样。
摆摆手,叫小厮下去了。
这时叶帅沐浴之后进来,见到自己夫人这样,还以为她是生了什么病,忙上前问道:“夫人哪里不适?”
叶夫人抬头瞧了他一眼,又是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爱妻心切的叶帅心中便更加担忧,紧张兮兮地再问:“夫人可是要找郎中来?”
叶夫人摇了摇头,这一下把眼眶都给摇红了。
叶帅上战场时的确称得上是杀伐果断,可到了儿女情长这里却就不行了,一颗心粗枝大叶,虽然相伴多年,可仍然学不会哄女人这一套,委实有些手足无措。
叶夫人忽然开始往下哗哗掉眼泪,微小着声音说:“都怨你,当初非要应下先帝的赐婚,你原本有能力回绝,你为什么不回绝?我早就给三儿物色了好姑娘,你……唉!”
叶帅先开始见到夫人抹眼泪,心中瞬时浮光掠影般的闪过许多无法陪伴左右的画面,然而愧疚之心未及得以泛滥,便被她接下来的话给憋了回去,征战疆场的叶帅蓦地拉下了脸,语气也没之前那般温润,“夫人!”
叶夫人的哭声骤停,抬眼委屈地看了眼丈夫,虽然心有不甘,可却真的依言闭上了嘴。
要说成了皇亲国戚,叶夫人该是最高兴的一个,可不巧的是,皇家的儿女们跟比赛似的貌丑,甚至一茬不如一茬,后宫妃子个顶个的倾国倾城,但生下来的哪个也没肖了娘家一方,全都追随了太祖皇帝。
如此貌丑,即便是皇家,也只让人觉得做妾都是委屈了夫家,更何况叶怀瑜还是她最最疼爱之子。
谁不想自己的儿媳是个赏心悦目的?
若非先帝当年执意横插一杠,她早就将看好的姑娘给他娶回来了!
愚忠!愚忠!
只是可怜了她那命苦的儿!
叶帅脸色有些难看,“叶家得以尚公主乃无上荣誉,你今日的言论务必就此打住,切莫再对旁人提起,免得叫人握了把柄!”
“另外,今日之事我已向下人了解清楚,”叶帅续道,“老大老二在朝为官,家中亲眷却如此不知礼数,委实荒唐,几句道歉太过单薄,还是有些实质性的东西吧!”
叶夫人抽抽泣泣地顿住,“你要如何实质?”
“叫那两个当官的给公主赔不是,亲眷,你自己解决罢,直到公主满意为止。”
叶夫人险些眼前一黑,就此晕厥过去。
这日子没法过了!
“还不快些去处理?”叶帅自知方才的火气有些重,最后这句问话掺了些温柔进去,但仍显刻意。
叶夫人嘴里的燎泡快要起满了,堵着气吼:“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