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擅长扶乩请神,画符镇灾,而南天师道则擅长讲经论道,施术弘教。当然道士画符这都是基本功,今日贾春望用符篆之说迷惑堡兵,也是南北天师道通用的手段罢了。
因为天师道南北两派都和当政者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所以道士以“交流道法”、“弘法传道”名义行走彼国,实则行秘谍之事,也是见怪不怪了。但是这贾春望自称司州祭酒,祭酒掌控一方道务,是天师以下排的上号的人物,如果属实,那他应该是南天师道在北方大头目了。
韩忠听罢,捶了一下大腿说道:“让这条大鱼给跑了,实在是可惜。”
曹宏笑了笑说道:“舅父不必懊恼,本来这次就不是针对南朝秘谍,发现他,拔了刘宋一颗钉子,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韩忠想想也是,于是笑道:“那许家之人可都抓了?”
曹宏指了指不远处被围着的许家之人说道:“除了两个被捅死的,许正泰一家都在这了。”
正在这时,远处又有许多人打着火把沿着道路蜿蜒而至。韩忠笑道:“想必是步卒到了,我担心你有危险,带着骑卒先行一步,这些步卒都跟在后面,现在才到。”
曹宏听罢大喜:“舅父,让这些步卒守着许家堡,防止还有余孽闹事,我等带着许家众人连夜赶回孟津,以防夜长梦多。”
韩忠见曹宏处理事情井井有条,很是高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都听你的。”
等曹宏苏郓等人押着许家众人赶回孟津县衙时,已经是亥初时分了。刚进了府衙,苏迦南便迎了出来,看见曹宏和苏郓脸上的黑灰,惊诧不已,急忙问了今日情形。
曹宏一一对苏迦南说了,苏迦南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道:“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谁曾想竟发生这么多波折。这贾春望我也关注过,往日里只觉得他是个豪奴一般的人物罢了,谁曾想他竟然是天师道的祭酒。”
曹宏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这次我自诩智珠在握,没想到还是小觑了天下人啊!”
苏迦南诚恳地说道:“殿下太过苛责自己了,今日虽然一波三折,但是殿下能够镇定自若的发号施令,便是大多数人都难以企及的了,更何况,殿下早就安排了援兵以防万一。这便更是难得了。”
曹宏脸上一红,说道:“我让王瀛等人带信给耶律玺,让他上奏父皇派兵来这许家堡,本不是未卜先知,只是因为害怕这许家在孟津关系盘根错节,派兵只是有备无患而已。”
苏迦南嘻嘻一笑道:“好啦好啦,是有心还是无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许家一网成擒,孟津黎庶再也不用被这许家盘剥侵害了。”
曹宏听到苏迦南提起许家,于是恨恨说道:“这样的大族,鱼肉乡里、草菅人命,不除不足以平民愤;不除不足以正纲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