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竟然将老鼠当成孩子他爹。无尽的耻辱涌上欧阳谷氏的心头,手中的藤杖没头没脑朝老鼠打去。此时的她,真心地感谢张秋然那神出鬼没的暗器功夫。如果没有张秋然,这张老脸就算丢光了。
鼠妖的四条腿伤了三条。在泼风一样的藤杖打击下,只能翻滚躲避。突然鼠妖不躲了,拼着挨藤杖的打,嘴中又一次发出:“吱吱,叽叽——”的叫声。
欧阳谷氏一楞,张秋然也是一楞。由于早就提防着它召唤鼠子鼠孙,两人马上就发现了远远的地方无数的老鼠正蠢蠢欲动。
欧阳谷氏大喊一声:“秋然快跑,别管我!”这孩子暗器再厉害,也对付不了成千上万的老鼠。此时哪怕来几百只猫都没用,老鼠不仅多还悍不畏死。
张秋然应声撤离打斗场。欧阳谷氏仰天长啸,命中该有这一劫,是死于天劫,还是死于老鼠没什么区别。她端正手中藤杖,朝鼠妖喊道:“我俩今天总有一个留在这儿。孽畜,来吧!”
张秋然只跑开四五米,右手一招,出现一大酒精桶。开字诀打开桶盖,一手按在桶上,运用内力一逼,酒精成碗口粗的水柱喷向前方八九米处。
张秋然控制着酒精桶快速地划圈,一个直径二十来米,婆婆与鼠妖打斗地点为中心的圆迅速画成,大队的老鼠也已逼近。
张秋然继续用酒精划圈,右手一挥出现一个打火机。打着火,朝酒精圈里一扔。“腾”的一声,火圈燃起。接近百分之百的工业酒精,熊熊烈焰,将这一带照得如同白昼。
火圈内一人一鼠正作生死之斗。火圈外无尽的潮水般的老鼠,像波浪一样涌来。老鼠们像朝圣一样,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慷慨赴死。明知前面是火,上前就是死,老鼠们还是义无反顾地冲进火圈。
高纯度的酒精,燃烧时发出白焰,将冲进火圈的老鼠烧成灰烬。烧成灰烬的老鼠将白热的火焰染成了暗红,暗红的火焰上空飘着黑烟,空气中弥漫着焦臭的气味。
老鼠们的战法简单、有效而又残忍,它们就是要用同类的尸体来灭火。它们就是要用死亡来拼酒精。酒精用完之时,就是它们胜利之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将近三十分钟,老鼠们还在从四面八方涌来,张秋然的酒精却快用尽。维持一个直径二十米,过火带达三米的火圈非常费酒精。
还剩五桶酒精。五桶只够划一圈,划完这圈就没了。如果老鼠们还维持这样潮水般的冲击,张秋然就输了。她可以带着婆婆飞起逃跑,但也是输不是?只是不死而已。
手按酒精桶照样逼出酒精,这次却带了一丝丝三昧真火。一丝丝,真的只有一丝丝,夹在熊熊烈焰中一点不引注意。激烈的人妖之斗,四周灵气波动,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奇迹发生了。掺着三昧真火的火圈由暗红再次转为炽白,而且经久不熄,似乎无需增加酒精也照样燃烧。
奇迹是发生了,但战况也发生变化。无数的弱小老鼠甘当垫底,硬是堆起了一个高台。一些健壮的老鼠爬上这由同伴组成的高台,然后再向火圈里跃。
切,跟我玩这套。拎起空酒精桶,朝那高台砸过去。再随手一把石子朝空中一撒,正跃过高台还没落地的老鼠纷纷中弹。
空桶里残存的酒精,经过火圈被带燃了,像一团大火球砸在高台上。由老鼠垫成的高台立时崩塌,一个又一个的酒精桶在张秋然的内力推动下,带着炽热的火向着老鼠们滚去。
张秋然从小就非常热爱小动物,但今天对这些老鼠们却爱不起来。她觉得老鼠们对它们鼠王的爱很伟大,但就是爱不起来。因为情况很明显,老鼠们只要攻破了火圈就会疯狂地杀了她与婆婆。
张秋然用内力控制着酒精桶来回碾压,哪儿的老鼠成堆就往哪儿压。老鼠们终于四散逃开,尽量躲着酒精桶。聪明的老鼠知道待在原地不动是徒劳的,仅仅凭着对鼠王的爱没用,酒精桶压过来就是死。
由被动防御,变为主动进攻,老鼠们的数量在急骤减少。鼠妖发现了情况不对,像这样下去,它今天必死无疑。
鼠妖很阴险,它知道正面干不过张秋然。鼠妖一面与欧阳谷氏打斗,一面不动声色地往张秋然这边靠拢。它现在受伤了,只有在离张秋然很近的距离才能一跃而起一击必中。
张秋然辛苦地同时操控五个酒精桶,专择健壮的老鼠压,弱小的就算了。弱小的老鼠在同类中恐怕也算是草根阶层吧?泛爱的张秋然不忍心伤害弱小。
已经说了,鼠妖受伤很重,对付欧阳谷氏很吃力。但它还是坚持一点点的向张秋然这边靠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张秋然还是在认真地操控酒精桶。她要区别健壮与弱小,哪个该压哪个不该压。要是张秋生在这儿肯定要骂姐姐迂腐。
鼠妖大喜,只要再贴近一两米,就可以杀了这人。可是,鼠妖错了,这是个强大到它无法望其项背的人。
正在鼠妖准备跃起时,张秋然提着喷灯转身。盯着大老鼠,她痛恨这鼠妖。为了一已私利,竟然驱使这么多的鼠子鼠孙鼠兵鼠将为它送死。这孽畜在同类中是怎样的残暴?
喷灯对准鼠妖,内力一逼。平时只能喷出一米来远的喷灯,此时却足足喷出十几米远的火焰,同样是夹着丝丝三昧真火。
鼠妖全身着火,惨叫一声向后倒去,接着就地翻滚。张秋然即时撤回三昧真火,局面已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