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委屈的说:“小姐带那孩子回来的时候,还调来了一些保镖,他们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家里的电话都打不出外面不安全,连菜都是让保镖去买的。”
“混蛋!”
秋仲武骂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骂谁。随后,他又问了一些秋莹的情况,再交待一番,才挂了电话。
车里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司机大气也不敢吭,唯恐惊动了秋仲武,成了出气筒。
砰!
闷响传来,秋仲武一拳头砸在车门上,阴鸷的眼神看向司机,狰狞的说:“你亲自去调查秋莹在白山镇勾搭的那个渔民,找机会……”
——
殷东并不知道秋县1长对他们父子俩动了恶念,正从一堆杂物里面,翻出两个木制的空茶叶盒出来,用软布垫上,把珍珠分开装好,全是金珍珠的是给顾文当礼物的,有金、黑两种珍珠的是给秋莹的,另外还留了两颗黑珍珠,就直接用纸巾裹了,塞进空烟盒里。然后,再一起装进一个黑塑料袋里。
第二天早上,殷东去接了小宝,叫了才哥,再把王海生叫上,一起坐王海生的车去了县城提车。
王海生就纳闷了:“提个车,你还要把才哥叫上干嘛?我俩一人开一辆不就行了?”
殷东斜了一眼,说:“我显摆一下,不行吗?”
“你不是就买了个二十几万的车,还值得显摆?”王海生鄙夷道。
才哥笑道:“这话说得,我都不敢插话了,二十几万的车,说得跟大白菜似的。”
“就是嘛!癞蛤蟆打哈欠好大口气,你那辆破货车才几个钱?我二十几万的车还不值得在你小子面前显摆显摆?”殷东笑道。
王海生狠狠的鄙视:“你有本事到秋大总裁面前显摆去啊,人家好几百万的车呢,你那破车连人家一个轮子都赶不上!”
刚睡醒不久的小宝,一听这个话题,顿时来精神了,小嘴儿清晰的吐了一句:“破车!”
王海生:“爸爸的车,是破车,妈妈的车是好车,对不对?”
小宝重重的点着小脑瓜,说:“对!耙耙,破,麻麻,好!”
“那我们不要爸爸的破车……”
还没等王海生说完,殷东给了他一记爆栗,笑斥:“你别撩拨了,我昨天费好大口舌,才让这小子不闹了。回头他要是再闹,你给钱?”
“我要是有钱就好了!”王海生忽然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说:“我大嫂昨天来家里闹了,抱着我哥的灵牌,闹死闹活要拿走属于她们娘俩的抚恤金,还要把冬儿带走。”
殷东看了他一眼,问道:“给了?”
才哥昨天出海打渔了,晚上才回,也不清楚这事,跟着问了声:“那不能给吧?我听说,她回娘家,就有人给她做媒了。”
王海生的手指攥紧了方向盘,沉着脸说:“我妈气晕了,我爸把我跟我姐从镇上喊回来,还有我二哥,把家给分了,我大哥
人不在了,该分他的那一份,都折算成现金,给她们娘俩带走了。”
听了这事,殷东也只能叹气,还有一些愧疚。要不是他拣了那个鹦鹉螺,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情,归根结底,王海潮的死,他是有一些责任的,现在王海潮死了,家也散了,妻子孩子眼看都要跟别人了。
“你回头多去看看冬儿,别让孩子遭罪,孩子缺什么,我们都可以帮衬一下。”殷东提醒道。
“那是,不管怎样,冬儿总归还是我们老王家的种,我不会不管的。”王海生唏嘘一声,又叹气道:“就是现在,我有心无力,手上就这辆破车,镇上码头的摊位,还有那艘铁皮子船,流动资金都被我爸抽走了,给了大嫂。现在我银行帐户比脸还干净。”
才哥不解的问:“你们家这个家产是怎么分的?”
“爸妈指望二哥养老送终,他们的存款自己留着,家里的老宅子跟渔船都是二哥的,本来二哥说补给我几千块钱,我没要。”
王海生苦笑了一下,又冲着殷东说:“现在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东子,等你家的楼房盖好了,我就去你家住,吃狗大户。”
殷东若有所思的看向他,总觉得他是有什么话没说。
才哥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问道:“海生,不对吧,你们家这么分家产,是有个什么说道吧?我之前就听到了风声,你大嫂说你大哥是被你咒死的,你爸妈不会是相信了吧?”
嘎吱!
王海生猛一踩刹车,车陡然停下。
“卧槽,海生,你干嘛?”殷东骂了一声,再看王海生两眼赤红,心里打了一个突,关切的问:“真是?”
王海生惨然一笑,没接这茬,只说:“你来开车吧,我想抽会儿烟。”
殷东挠挠头说:“我没驾照啊,马上要进县城了,还是才哥开吧。”
闻言,王海愕了一下,又像是发疯一样的狂笑起来,笑得都快喘不过气了,边笑边说:“哦,你让我们帮你提车,是因为你丫的连驾照都没有,哈哈哈,笑死我了!”
殷东被笑得莫名其妙,没驾照而己,有这么好笑么?
旋即,殷东明白了,王海生是想借此掩饰心头的难过。
等王海生笑了好大一会儿,殷东说:“你要吃狗大户,就去吃文子那个狗大户啊,他现在正缺人手,你跟他混吧,房子车子都会有的。大湾村,太小了。”
王海生的笑声戛然而止,抹掉了眼角笑出的泪水,咧嘴笑道:“对啊,去吃文子那个狗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