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忧立在那一言不发,凛冽的神情冷得犹如飘雪的隆冬,眼神便如片片冰雪似的冷刀似要从谁身上削下几片鳞来,青色衣袍迎风吹得猎猎作响没见杀气却有一股迫人的萧杀之势。
帝龙窝在妖帝的怀中吓得连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妖帝倒是一派从容,秀眉微挑,一双潋滟水眸淡淡地在姜怀忧的身上一扫即又落回脸色苍白的帝龙脸上,对帝龙说道:“怎么吓成这样?”姜怀忧身上传来的气息令她很不舒服地略微皱了下眉头。论修行实力,姜怀忧还不到君王境,妖帝根本不把那不到君王境的气势放在眼里,可姜怀忧身上的气息很是与众不同,微弱的气息却像一把轻薄锋利的削骨刀,能削肉剔骨直剜人心。既然不能忽视姜怀忧,妖帝素性大方回头,一双美眸直接对上姜怀忧那凌厉的眸光,道:“珑儿说你是天道异数,想必有几分不寻常之处,本帝倒想好好见识一翻。”她抬掌轻轻抚上帝龙的脸颊,柔声哄道:“珑儿不怕,你妖姐姐会护好你的。”
帝龙轻轻抿了抿嘴角,极不自在地说了句:“谁要你护了?”她再次从妖帝怀里起身,这次妖帝倒没再紧抱住她不撒手,她得以顺利脱开妖帝的怀抱。
姜怀忧缓缓地深吸口气,身上的气势不再如之前凛冽迫人,但也不如往日那般云淡风轻。她的目光从帝龙和妖帝身上移开,只冷冷地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帝龙走到姜怀忧的身边轻唤一声:“姜怀忧。”伸手去拉姜怀忧的袖子。
姜怀忧回眸望向帝龙。她很不喜欢吃醋,不喜欢有盛怒的情绪在心头蔓延,不喜欢心头闷堵不快。若帝龙喜欢妖帝要与妖帝离去,她纵然想留也是枉然。她并不想理会她俩,可她静不下心,她越不想理会便越在意,根本无法潜心修炼,竟全神贯注地关注起这二人在房顶的一举一动,以致差点走火入魔。她知道她在意,她在意帝龙与妖帝这么亲近,她在意妖帝有心勾引帝龙而帝龙却仍与妖帝腻在一起且相谈甚欢,甚至对妖帝没有保留和隐瞒。
以妖帝的身份、实力来说,她并不把姜怀忧看在眼里,可她见姜怀忧似乎也不把她放在眼里,连话都不与她搭不由得多看了姜怀忧两眼,道:“姜怀忧,你是我六哥的弟子,按理当唤我一声师叔。”
姜怀忧淡漠地回一句:“身为师叔,却与师侄的妻子纠缠不清,妖帝这个师叔,姜怀忧认之有愧。”
妖帝淡然说道:“这是两回事。”潋滟水眸落在姜怀忧的身上,道:“在我妖界,面对心仪对象,但凡有本事尽可放手去追求,无关辈份、身份。”
姜怀忧说:“可惜在我人族便是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她的话音一转,道:“不知妖帝来我帝龙星所谓何事?”
妖帝问:“做客,不行吗?”
姜怀忧直接下逐客令:“恕不方便接待。”
妖帝问:“如此待客?”
姜怀忧问妖帝:“妖帝怎样做客,我便怎样待客,不失礼。恕不远送。”
妖帝横行宇宙百万年,还从来没有被驱逐过。她本不是心胸宽广之妖,如今姜怀忧如此却令她心头添了怒意。她的美眸泛怒,神情也随之沉凝,她在考虑,率军攻打魔棺世界的胜算以及帝龙的态度。
帝龙唤了声:“玉妖”她奔到姜怀忧身边道:“姜怀忧,来者是客。玉妖帮过我。”
姜怀忧真想问帝龙一句:“帮过你,便要以身相许么?”话太难听,她无法对帝龙说出口,只静静地凝视帝龙,说:“珑儿,别负我。”说罢,转身跃下房顶,踏入寝宫再次启动封印。
妖帝负手而立,温柔娇媚的妖帝君临天下的气势尽显。她幽冷的眸子俯视远方,道:“帝龙星是个好地方,可惜帝龙星的存在都太张狂。”仇得拉得妥妥的,令人恨不得举灭伐之一举覆灭夷为平地。她问帝龙:“姜怀忧有何资本与我狂傲?”
帝龙没答妖帝,她跃下房顶追在姜怀忧的身后踏入寝宫。
她的脚刚迈进寝宫差点撞在姜怀忧身上,帝龙吓了一大跳,呐呐地唤了声:“姜怀忧。”她解释道:“妖帝对我是有心,但我对她无意。”她又问道:“你怎么突然出关了?”
姜怀忧淡声说道:“我若不出关,必然走火入魔。你与她在房顶卿卿我我,我心难静。”
“我……”帝龙没想到她会影响到姜怀忧闭关。她说道:“玉妖是我朋友。”
姜怀忧问:“你就不担心有遭一日我与她因你成仇?若我与她干戈相向,你当如何?她心仪你,我容不下她,她也绝难容得下我。若到有我没她、有她没我的那天,你如何处之?”
帝龙怔了下,即又说道:“有我护你,玉妖绝不会伤害你。”
姜怀忧沉沉地叹了口气,对帝龙的单纯感到无力。
帝龙忐忑难安地唤了声:“姜怀忧。”她看姜怀忧这模样就觉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回想与玉妖相处的情形,除了姜怀忧忽然出关那会儿玉妖缠到她身上来,并没有过份的举止啊!
姜怀忧缓声说道:“感情的事,你自己处理好,但小龙儿,你记清楚,她若染指你,我必诛她。若你移情于她,我与你便只能恩断情绝,从此永生不世不复相见。”
帝龙的心头一沉,拧紧眉头很不痛快地叫了声:“姜怀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怀忧说道:“妖帝对你有意,而你对她并未无情。你对亲近你、不会伤害你的人总是毫无保留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