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有家中国的公司来公司临时聘请翻译,本来以徐尽欢的水平和实习的身份是不够格做这些企业间的专业翻译的,经济上的一些名词稍微错一点,带来的损失就无法估量,尤其是对方还是来谈生意的。
但公司里的其他汉语翻译已经有了安排,v就积极推荐她去试试,结果那家中国公司还真谈成了一笔大生意,高兴之下多支付了些翻译费。
于是才有了今天v请她吃饭一说。
晚饭后v很自然的送她回去,他知道徐尽欢回家的时候喜欢在老城区走一走,今天正好下雪,景色很美,v便把车停在路边,陪着她一起慢慢往回走。
路上两人又谈起中国人名与德国人名之间的区别,德国人的名字都是固定的,常常会使用一些名人或尊敬之人的名字来给自己的孩子命名,而且大多富有宗教色彩,父母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字的时候只要在固定的“名字库”中选一个就行了,毫无新意。
所以v就不能理解中国人的名字怎么就那么复杂多样,什么样的字都能用在名字里。
这个话题两人已经谈论过多次了,徐尽欢觉得他们老德懒惰,没有创新意识。
v则反驳她说中国人思想太古怪,一个名字而已,哪需要费那种劲啊。
徐尽欢也不跟他争论,两年里,她学会了太多,比如说安静沉默的微笑。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佩格尼茨河。
徐尽欢脚步微缓,桥头飞雪,有一人站在桥头赏景,黑发黑衣,多年前,也有人曾站在那个地方,晨光下对她微微一笑,天地失色。
会不会是……他呢?
随即又自嘲的否定了。
v见她越走越慢,就问她:“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们沿着河岸走你走?”
她回神,笑了笑:“不必。”然后快步走向那人。
“爸。”
徐长夏回头:“欢欢。”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她轻柔的替他拂去头上肩上的雪花,有些责怪:“走,快回家,这么冷的天站在这不冷吗?”
“不妨事,”徐长夏虽是回答她,眼睛却看向她身后的v。
徐尽欢赶紧给两人作了介绍,v很熟悉中国文化,客气的伸出手说:“徐先生看上去真年轻。”
徐长夏淡淡一笑:“谢谢,很高兴认识你,歌德先生。”
两人彬彬有礼的互相寒暄了几句,v就很通透的说太晚了,他必须回家了。
送走了v,转眼见徐长夏盯着v的背影审视的看了好几眼,她不由摇头,难道天下的父母都这样?连徐长夏都不能免俗。
“走吧,回去。”
徐长夏有些迟疑:“你外婆最近身体如何?”
徐尽欢笑意微敛,两年前的夏天,外婆突发脑溢血,幸好抢救及时,救回一条命,不过身体大不如从前了,出门走路极为不便,叹了口气她说:“最近天冷,不是太好,不过过去这么久了,再加上这一病,她也看开了,没事的,和我一起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