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在走廊里暗黄的灯光下,红得如鲜艳欲滴的玫瑰,如此的夺目刺眼,她垂在双腿两侧手不断在轻颤着,发着抖。
我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没有再继续看下去,而是悄无声息转身回了病房,然后重新躺上了床,差不多二十分钟,赵晓文回来了,她轻手轻脚推开门,看了一眼房间内的我,见我还在熟睡,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她将门极其轻巧的关上。
便脚步轻快的迅速去了一趟洗手间,等她再次出来后,我已经从躺着改为了靠坐在病床上,她被突然醒来的我吓了一跳。
当即便捂着胸口问:“小樊,你怎么醒了?”她问完不等我回答,提起一旁的保温杯便朝我走了过来,笑着说:“家里的阿姨送了你爱吃的菜过来,还是温的,你尝上两口吧。”
我也没有说话。当她将食物从保温杯内盛了出来递给我后,我看了她一眼,她见我不接,小声问了我一句:“怎么了?不想吃吗?”
我说:“不是,只是发现你脸有点红,是不是太热了?”
我这句话让赵晓文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她赶忙接着衣服上的扣子,和我笑着说:“屋内空调温度太高了,还真有点热。”
我说:“要是觉得高。就让护士来调低点吧。”
她笑着和我说:“没大碍的,我无所谓,最主要是你,现在你身体这么弱,温度还是高点好,免得着凉。”
我没再说话,只是一味的低着头吃着东西,过了好半晌,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问赵晓文:“警察局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可我问了差不多几秒,始终没有得到赵晓文的回应,我抬头去看她,发现她正不知道望着哪一处在发呆,脸上仍旧带着诡异的红。
我仿若没事人一般,再次低下头继续问了一句:“你在想什么。”
这句话让赵晓文终于反应了过来,她立马醒过神看向我,一头雾水问:“什么?你刚才和我说了什么?”
我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就那样抬眸看着赵晓文,再次重复之前的一句话问:“警察局那边怎么样了?”
问到这个问题上,赵晓文犹豫了两三秒说:“绑架你的其中一个人曾经是你哥的手下,只不过当年因为私自挪用了公司公款的原因,被送进了监狱,坐了五年牢,再次出来,大约是一直对你哥怀恨在心,又加上有人再后面指使,所以才绑架了你。”
赵晓文的话说到了这里。停顿了几秒,她才又再次说:“小樊,绑架的事情你哥没让人再查下去,你应该知道吴霓和你家的关系,这件事情就算是她做的,可是你哥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她似乎是怕我生气,又握住我手赶忙安慰说:“不过你也别怪你哥,他也是有难处的,吴霓的身份也不可能真的把她送去监狱关着啊。你要想绑架可是刑事案,吴家就她这么个女儿,所以你体谅体谅一下他。”
对于她的话,我只是满脸淡漠将手从她手心内抽了出来,我看向她问:“赵晓文,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她愣了几秒,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她说:“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笑着说:“没什么,只是突然记不起来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了。”
赵晓文完全没听出我话内的弦外之音,以为我这句话是为了和她叙旧的,她笑着说:“我们两个人可是从小学就开始认识,之后高中大学,二十几年了。”
我叹了口气说:“没想到二十几年了。”
赵晓文也有些感叹笑着说:“是啊,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我们还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我重新拿起桌上那碗汤,低头喝了几口说:“很快,我们就不是了。”
她还没明白过来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拿着手上那只盛满汤的碗。往地下狠狠一掷,那只瓷碗在地下被砸得四处飞溅,赵晓文身体猛然一震。
我冷笑着说:“赵晓文,绑架的事情是你策划的吧?你计划得多么圆满啊,一手打倒一个吴霓,一手除掉一个孩子,顺带在我面前卖了一把姐妹情深出生入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还在易晋面前讨了个乖。这笔账怎么算,都是你胜算最大,计划了很久了吧?一直在等我给你电话吧?”
我突然的尖锐话语,让赵晓文脸色惨白,她一脸疑惑不解问:“小樊?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绑架是我策划的?什么计划多么圆满?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我冷笑问:“不这样想你,我该怎样想你?你背叛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吧?赵晓文,你就那么喜欢他吗?喜欢到我们两个人这么多年朋友都不想做了?!”
赵晓文从椅子上一冲而起,她同样也冷冷看着我说:“是,我喜欢易晋,从小就喜欢,怎么了?不行了吗?易小樊,你别仗着你是易晋的妹妹就在我面前对我指手画脚,我告诉你,我哄够了你!当了你这么多年的仆人我也当够了!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你想怎么样?你现在报警来抓我啊,你跑去和易晋说,到底是你自己想弄死这个孩子,还是我弄死的。你看他是信你还是信我!”
她用手指着我说:“你永远都是高高在上,你就像个公主,被易晋从小宠到大的公主,而我呢?我就是你身边的仆人,时时刻刻就为了把你照顾好了,才能得到他偶尔的一个眼神,可是易小樊,你别忘了,如果不是易晋你在我眼里什么东西都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