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云罗城已经第五天了,古朴的马车依旧飞驰在林间,驾车的白衣男子丰神俊朗,正是白术。
“晚上的时候应该能到幽谷。”白术看了看路,思索片刻,偏头对里面的人说道,但久久无人回答。
司千橙蹙了蹙眉,道,“我进去看看。”说着,就躬身钻进了马车里。
马车里,司千焕搂着熟睡的苏小羽,满脸忧心,眉头紧紧地皱着,吐出的呼吸都略带粗重,而苏小羽静静地窝在她怀里,脸色是隐藏不了的苍白,但唇角却挂着一抹恬静的笑容,睡的很安心。
“小羽怎么回事?”司千橙见苏小羽又在睡觉,皱紧了眉,从离开云罗城那天开始就这样了,白天的时候她基本上都在睡觉,醒来的时候很少,问她哪里不舒服,她只是含糊的说着睡眠不好,可睡眠不好能像现在睡的这么沉么?这鬼话骗孝子孝子都不相信!
“不知道。”司千焕脸色也不太好看,如果只是一天两天就算了,但整整六天都是这个样子,他就不能不担心了,从夺宝大会回来开始,她就变得很嗜睡,脸色也越来越差,他不懂医术,路上也趁她睡死,悄悄叫大夫给她看过,大夫却说她是劳累过度……反观自己,精神却是一天好过一天。
“她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司千橙有些忧虑,心中总觉得不踏实,问道。
司千焕为她整理了一下衣领,闻言,正想告诉她是从夺宝大会那天开始的,话到嘴边却突然停住,脸色变得骇然。
司千橙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变脸,难道是想到了什么?可见他脸色越来越冰冷,却一句话不说,忍不啄起胆子唤了一声,“欣?”
“皇姐,你帮白术赶一下马车吧。”司千焕缓缓地闭上眼,语气淡漠,只有熟知他的人才能看出他现在很生气。
司千橙很少见他这样生气,不敢多问,转身出了马车,夺过白术手里的马缰,示意他进去。
白术垂下眼睛,紧抿着嘴唇,对司千橙疑惑的眼神视而不见,烦躁地握了握拳头,然后撩开车帘走进去,脸上的阴郁也很快变成了玩世不恭的轻快。
“哟,才多久没瞧见我,就想我了?那也不能累着你皇姐啊。”白术痞气地笑着,懒洋洋地在座位上坐下。
“我这六个晚上为什么没有一点痛苦?”司千焕冷冷地盯着白术,脸色淡漠中隐藏着暴戾。
白术是第一次看到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心里苦笑不已,但面上却是无辜,“我怎么知道,那些疼痛我都是听我爹说的,也许你福大命大,老天爷都舍不得罚你呢?”
“但那天在客栈,我为什么又有疼痛的感觉?”司千焕目光更冷,见他依旧嬉笑,冰冷地又接了一句,“白术,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爱信不信。”白术也来了脾气,冷哼一声就要出马车。
“羽儿是不是知道了?她这几天这么累,是不是做了什么?”司千焕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回原来的位置,问着问着,语气依旧冰冷,只是慢慢有些急躁。
不能怪他怀疑白术,小东西这几天的异常已经让他担心到了极点,而时间恰恰又是跟自己应该有锥心之痛的日子相符,他怎么可能不多想,小东西这么聪明,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越想,他就越心惊,呼吸都不可抑止地变得急促。
“你的女人,我怎么会知道,司千焕,你别太过分。”白术用力甩开他的手,揉了揉发红的手腕,冷哼一声转身出去。
司千橙见他脸色不比小弟好看到哪里去,心中担心,但没多问,只是凑过去一些,亲亲他紧绷的脸。
白术和臭小子好像从来都没吵过架,这一次真的叫人惊讶,小羽会这个样子跟白术有什么关系么?
“焕,你跟白术吵架了么?”苏小羽本来就快醒了,隐隐约约听见他和白术争吵,心中知道他开始怀疑了,立刻睁开眼,憨憨地看着他,声音是才睡醒的软糯。
都安然过了六个晚上,只要撑过最后一个晚上就圆满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知道。
司千焕几乎是在她出声的一瞬间就换上了温柔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讨论了一下去云水间的路,他想走山路,我觉得太陡了,对么?白术。”最后的话扬起了语调,让外面的白术听得清清楚楚。
“对!”白术猛翻白眼,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字,现在他倒是恨不得白藜痛死算了,只是,苏小羽到底用的是什么法子,他这几天找到机会就问,但她牙关比什么都紧,他也挺着急的,要是什么危险的法子,到时候出点什么事,他要内疚一辈子。
“嗯,好饿,有吃的么?”苏小羽没多怀疑,柔柔地笑了笑,依恋地窝进司千焕怀中。
司千焕温柔地笑着,端来糕点,小口小口地喂食,见她吃得满嘴渣子,心满意足的样子,眼神幽深莫测,然后戏谑地笑道,“羽儿嘴角嗜睡爱吃,莫不是怀了我的孩子?”
本饿极了的苏小羽闻言,立刻停下咀嚼的动作,愣愣地看着司千焕期待的脸,艰难地咽下糕点,“焕、焕啊,你、你想多了,我没有……”
“我见其他孕妇都这样啊。”司千焕赌气似的反驳,一脸吃不到糖的不满,那眼里是满满的渴望。
苏小羽都不知道怎么辩驳了,说是吧,这根本不可能,她会这样是痛累了,说不是吧,臭男人眼里的期待又让她不忍心。
“焕,你听我说,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