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相和永远不可能的,王爷极其喜欢那把琴,说白了是喜欢赠琴之人,明雪鸢淡淡一笑:“是不是琴瑟相和我不知道,但与王爷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却是有的。”
“那不一样吗?”反正就是夫妻和睦呗。
当然不一样,还是天差地别呢,不过明雪鸢无所谓,也不便明说,窦涟漪只当她害羞,倒也没再追问,两人又说了许多体已话,直到有人进来提醒天色不早了,请王妃启程回府,两人这才发现外面薄暮四起。
窦涟漪来了好些时日了,心情一直不好,是以极少出去逛一逛,便坚持要送,顺便出去透透气、散散心。
冬日的白沙洲别有另外一番意趣,茂密的竹林,突起的山石,铺着鹅卵石的小径蜿蜒向前,在薄暮苍色的渲染下,宛若一副淡墨山水画长卷。
“王妃。”
两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明雪鸢的贴身护卫本来远远地跟着,忽然跑上来低呼了一声。
“怎么啦?”明雪鸢心中一动,面上依旧淡然若定。
那名护卫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好像有人跟踪。”
“跟踪?”窦涟漪失声而呼,仰起头四处查看,小径通幽,竹林雅韵,除了身边的这几个,哪有多余的人。
明雪鸢却不这么认为,同样压低声音问:“功夫跟你比如何?”
“在属下之上。”
此话一出,素来淡定的明雪鸢也哗然失色,这名护卫可是王府第一高手,若功夫比他还高那得是什么境界?如今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对方的目标不是自己便是窦涟漪。
“能逼他现身吗?”
稍一思忖,她作出了决定。
“试试。”
第二个音还未落地,人嗖地飞了出去,接着空中飞沙走石,但见两道黑云缠斗在一处,正乍得目瞪口呆,一道人影倏地飞了回来。
太快了。
“你受伤了?”明雪鸢看见护卫这么快便一个人回来了,颤声问。
那名护卫摇摇头,神色凝重道:“她说奉皇上之命执行任务,让王妃不要多管闲事,今日之事也不得泄露半分。”
“皇上之命?执行任务?什么任务。”窦涟漪越怕震惊不已,蓦地,脑中灵光一现,脸色一下子失了颜色:“莫非,所谓的任务便是监视于我。”
明雪鸢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你回去告诉你家皇帝主子,民女行事光明磊落,用不着他监视。”太过分了,窦涟漪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尽在别人掌握,心里便百般不爽,更对他的不信任大失所望,也不知道监视自己的人藏在哪,气得转着圈怒斥。
王府护卫神色惊惧地看了一眼自家王妃,明雪鸢知他是担心连累王爷主子,便拉了拉还在恨声不迭的窦涟漪:“或许并非你想的这样。”
“不是这样,还能是哪样?”窦涟漪压根听不进去。
那名护卫解释道:“这种行为通常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监视,另一种则是保护。”
“保护?哼,他都将我幽禁贬废为民了,你如果还认为这是保护不觉得可笑吗?”她一万个不信,当然,经此一劝理智回归,情知不能连累了王府,便催促道:“时候不早了,姐姐快回府吧,不然王爷要担心了。”
明雪鸢十分担心她,却又爱莫能助,只得叮嘱了几句,告辞而去。
窦涟漪回去后,越想越生气,没有一个人喜欢被人监视的生活,尤其是被心爱的人监视,他是有多不信任她才会这么做。
“你在哪里?给我出来。”
她坐在椅子上,总感觉有人在屋子的某个角落里盯着自己,浑身不禁毛骨悚然。
“主子这是怎么了?”秀珠和素云方才没有跟着,见她双眼四处瞄来瞄去,还自说自话,都感到莫名其妙。
小英子将路上的事讲了一遍,秀珠也是气愤不已,“太过份了。”
“也许真是为了保护您呢,这里离华清宫远,宫里想害您的人不少,皇上可能真是担心主子的安危。”素云分析道。
窦涟漪颓然道:“素云,你别安慰我了,皇上,他真的变了。”
夏若桐听说自己送去的食物被挡回来了,又气又急,不禁深深地为好友的处境担心起来,殊不知,坐在皇后抱厦间的杨凝芷闻得此消息,竟是比她还要焦急。
“这帮奴才坏事。”
屋子里都是心腹,皇后月碧落也不必要藏着了,抚着袖口的大朵富贵牡丹,沉吟道:“岛上忽然多了好多宫人,你说会不会是皇上派过去的?”
“不会,皇上派去的人只会护着,哪会刁难。”杨凝芷当即否认了。
倒也是,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月碧落早就料到夏贵人会给好友送吃的去,便示意杨凝芷多去走动走动,一有动静便汇报给她,又在宫门处安排了自己的人,这才有机会暗中将食物调了包,送去的食物里含了剧毒,人一沾上断无生还的可能,即便事发也由夏若桐顶着,算不到自己头上。
计划得好好的竟被几个小人破坏了,若是平时,有宫人这么刁难那个贱女人,她是巴不得,今儿个却恨声不已,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皇后,您也别生气,来日方长。”杨凝芷连忙安慰道。
来日就是太长了,长得望不到尽头,一想到在今后漫长的日子里,不得不面对被他如娇似宝地装在心头的女人,她的心便在滴血,浇灌得嫉妒与恶之花蓬勃生长。
“本宫倒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