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郁风倒了杯红酒递给她,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没说话。
“不过你是怎么发现的?”
“出去玩的时候看见了,”岑郁风说,“好几天了,本来我还不确定,后来又看见几次,这才确定了。”
“又看见几次?”
岑郁风一愣,随即撇撇嘴说:“好吧,我特意跟过去看的——还不是为了你!”
阮菲菲一时颇受感动,拍了拍他的肩,感激道:“难为你了,身边站着个凶神恶煞,还敢为了我拼尽老命去捉奸!”
“我刚才还为了你重拾旧fēng_liú了呢!我告诉你姓阮的,明天我要是见不着早晨的太阳,我就天天给你托梦,我吓死你!”
告别岑郁风,阮菲菲出去等电梯,却不料门开的时候,竟和孙静时不期而遇的打了个照面,上一次见面太狼狈,以至于并没来得及细看,这一次距离这般近,阮菲菲清楚听见自己骤然加速的心跳声。
孙静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着实一愣,不过却比她先恢复过来,缓缓地笑了笑,说:“这不是聂少夫人吗?”
阮菲菲身子有些僵硬,甚至牙齿还有些打颤,来自深深刻进灵魂中的恐惧让她没法集中精力思考什么,只能凭感觉不客气的回应一句,“冤家路窄!”
孙静时段数比她高的多,闻言一点不见生气,反而越发笑的妖里妖气,仿佛洞悉一切地说:“看把你吓的,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阮菲菲下到停车场,精神才稍微缓过来,她在车里想了想,又给岑郁风打了个电话。
“孙静时在三楼,你绑了她,我帮你扛你女人。”
岑郁风罕见地沉默片刻,回了她一句:“这倒不用,不过帮过你这次,我们可就两清了。”
阮菲菲倏忽一愣,旋即兀自点点头,干脆道:“没问题。”
接下来的事情全部交给他,阮菲菲并不参与,岑郁风既然敢答应,就一定会有万全的办法,这一点倒是不必担心。
她直接驱车回家,路上本来已经编好了理由搪塞聂青风,回家之后却发现他并没有回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加肯定之前在看到的场景。
左思右想,她忽然有种一脚踏进深海的感觉。
她回房间洗了个澡,刚把面膜敷在脸上,聂青风就回来了。
阮菲菲心中猛地一空,突然回过头去,正好和同样看过来的聂青风打了个照面,饶是聂青风素来淡定,也免不得被这样一张脸给吓了一跳——任是谁在灯光昏暗的大晚上看见一个人绿着脸被看也会吓去半条命的,聂青风没当场叫出声来都算是好的了。
“你回来啦!”
“嗯。”聂青风在原地站了两秒钟,而后才淡定朝房间里走,状似不经意道,“刚才听吴婶说,你晚饭没在家里吃?”
“是啊,公司加班嘛,怎么了?”
背对着她换衣服的聂青风眉心微微一动,他低头认认真真的系扣子,安静一瞬,开口道:“毕竟还怀着孕,老在外头吃也不是那么回事,我听说,胎儿在头三个月是最脆弱的。”
阮菲菲沉默以对。
聂青风回过头去看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再说起话来好一个人模狗样:“你放心,孩子生下来,我会把他当成是亲生的看待的,至于孩子的父亲,我会给他一笔钱,并且永远都不会让他再来打扰你。”
阮菲菲的太阳穴来回跳,
“我……”
“好了,”聂青风冲她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似乎是打定主意不让她有机会开口说话似的,“吴婶说你回来就匆匆回房间,都没喝她煲的汤,这会应该是热好了,我去给你端上来,嗯?”
说话讲究时机,阮菲菲已经被堵的怎么也饶不回去,憋闷一会,只能无奈点头,吝啬地说了声,“好。”
“我等会要陪父亲在书房说点事情,会到很晚,你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聂青风将汤碗递给她就走了,阮菲菲看着那碗汤,却是怎么都没胃口往嘴里喝。
她才不相信聂青风心里没有怀疑。
晚回家并不是偶尔才有,她销假之后经常都会这样,可每回都没有听他问起过,独独今天,也不知是她自己做贼心虚,还是他已经全部猜中,现在只是不愿打草贸然惊了她这条蛇。
难道他是要保他身后的那个女人,所以才会在这种时候忽然提起孩子?
他在害怕她得知真相倒打一耙,所以才拿孩子做要挟!
这个猜测让阮菲菲悚然一惊,心在一瞬间立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她顺手将放凉了的鸡汤倒进花盆中,若有所思。
震动的手机拉回了她的思绪。
一恍惚,才猛然想起忘记了什么大事。
“事儿我已经给你办妥了,后面该怎么办,你自己定吧!”岑郁风的声音在电话中传来。
阮菲菲的心因为即将到来的事情而怦怦直跳。
“在哪?”她压着声音,尽量让自己稳定下来。
岑郁风道:“我那只猛虎不用的一个冷库里,刚送过去,按着你说的,蒙了眼睛,旁边就放一碗水,稍微碰一下就洒的那种。”
阮菲菲嘴角微微动了下,看着的确是有了些微的笑。如果此刻岑郁风在她面前,是有可能发现她的变化的,只不过两人眼下隔着两部电话的距离,彼此是个什么样子,都没法瞧见。
“先关她三天。”
岑郁风惊讶,“阮姐姐,这事你可得想清楚了,孙静时是什么人?她失踪了,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