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她?
蝶儿身子一僵,而玄北月揽在她腰上的手越发的紧了。
这话亦是出乎北泽的料想,没想到玄北月会这么做。
“她的?”北泽沉眸问道,稚嫩而俊俏的脸,赔上大人一般的沉思神情,十分不协调。
“嗯。”玄北月淡淡应了一声,终于是松了手,随即一把将蝶儿推了出去。
蝶儿踉跄了好几步,忍不住回头看玄北月,他那深邃的黑眸却依旧是那么冷冷清清的。
“你答应过我,和我一起找那座宝库的。”蝶儿淡淡问道。
“那也得你有这个资格。”玄北月冷冷说道,较真了,一点儿都不心软。
蝶儿看了他良久,一句话没说,转头,拔起了插在小腿边的匕首,戒备地看着北泽。
“玄北月,这丫头究竟是什么人,玄铁盒怎么会是她的?”北泽问道,显然没有同蝶儿交手的打算。
玄北月不语,看向窗外,飞机穿入云层,一片白茫茫。
蝶儿紧锁着眉头,灵动的双眸满满都是认真,小手紧握匕首,足尖渐渐地点起,如小头小野兽一样,攻击性极强。
北泽见状,渐渐戒备起来。
骤然!
身影一掠,朝蝶儿直面而去,蝶儿站着不懂,任由其迎面而来。
只是,北泽却突然止步,就在离她三步之遥的地方,手陡然扬起,无数的银针就这么近距离袭来,令人防不胜防!
蝶儿还是不懂,瞬间而已,银针就这么没入了她的身子!
只听得一声吃痛的闷叫,在这声音还未落下,北泽还未明白过来,玄北月瞬间转头之际,蝶儿已经到了北泽面前,匕首狠狠刺入了他的右肩,瞬间废了他用针的一手!
“啊……”
这叫声里,足以见北泽的疼痛感。
玄北月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一动不动,眸中一丝复杂掠过。
蝶儿就这么同北泽错身而过,重重跌落在一旁座位上,小手紧紧抓住扶手,忍着一身的痛。
北泽有些狐疑地看着玄北月,似乎想询问什么。
只是,急急转身,戒备,只见蝶儿又站了起来,一脸倔强,紧握着匕首的小手都颤了。
“放了我们,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她厉声,还太小了,声音还不够力度,只是那尊贵的神态,俨然不可侵犯!
“挡了我的银针,你方才那一刀为什么往这里刺?”北泽认真问道,一手按在心口上。
这丫头居然用身子挡了他的银针,以借机接近他!
方才,她完全可以一刀要了他的命的!
“我爹爹说过,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不付出就有收获的。”蝶儿大声答道。
“你收获了吗?”玄北月忍不住不开了口,难掩的怒意,他同她说过的,在这个圈子你,只有你死我活。
“我讨厌随随便便杀人!你跟我没有任何一丁点儿关系!那铁盒子是我爹爹留给我的,跟你也没有任何一丁点儿关系,你滚!”蝶儿的声音更大了,几乎是费尽一身的气力吼出来的。
北泽有些怔,看了玄北月一眼,又转过头看向蝶儿。
蝶儿那小脸上尽是倔强,寸步不让的样子。
北泽正要开口,蝶儿又一次握紧匕首,直指向他,道:“再不走我就真杀了你!”
北泽任由肩上的血一直流,看着她不说话,良久突然冷哼一声,对她的警告呲之以鼻,转身对玄北月道:“你现在就可以把玄铁盒交出来了,即便没有一枚银针是正中要害的,针上有毒,她也只有半小时的命。”
玄北月看都没有看蝶儿一眼,淡淡道:“铁盒再她身上,要的话,自己去找。”
北泽骤然蹙眉,厉声:“够了,不要再耍我了!”
玄北月没说话,继续低头看杂志,杂志封面是一个东方女子,身姿窈窕,一身蓝色的白狐裘领旗袍一丝都不落俗套,反而更称出她的气质。
方才那本杂志的封面也是她,蝶儿注意到了的。
以北泽对玄北月的了解,他不再怀疑,直逼蝶儿而去。
蝶儿步步后退,身子因那银针而不住颤动,明显感觉到意识和力气都在一点一滴地消失,只是那把银白匕首还是紧紧握住,另一手已经摸到了腰后的那把短枪上。
玄铁盒就藏在她的背包中,包括那张月国地图。
这两样东西是她的命,又或许比她的命还要重要,是她所有的依靠。
玄北月在她眼中,依旧是好人,只是,不再是依靠了。
“乖乖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更干脆一点。”北泽止步,唇畔泛起一抹冷笑,明明就是比她还大点的孩子,是个小哥哥,怎么会有如此的笑容呢?
北泽从未想过,多年后,高傲如他会心甘情愿为这个丫头的仆奴,为她卖命,为她向敌手下跪,为她抛弃了整个枯诺北亚家族。
现在的他,只有一个念头,杀她,带走玄铁盒,完成这笔额外的买卖,暴露玄北月的行踪!
“你父亲没教过你吗?不是自己的东西,抢来的终究都不知道自己的!”蝶儿质问道。
北泽冷哼,道:“在我的词典里,从来没有‘父亲’这两个字,也从来没有‘抢’这个字!”
声落,骤然凌空,机警地躲过了蝶儿瞬间开的一枪。
子弹就打在机舱上,弹落在地,落在玄北月脚边。
玄北月依旧专注在那杂志封面的女子身上,指腹轻轻地抚过她娇媚的鹅蛋脸。
蝶儿并没有给北泽喘息的机会,在自己丧失所有力气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