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允准,汉子才道"当属下得知主进了诚王府,未敢轻举妄动,便在附近找地儿安置,等待主子指示,那个丫头小镯,留下来给我们生火做饭。"
"然让我的宫给你们做饭?"
她还不乐意?殊不知这钰主给他们找多少麻烦,害他们丢尽了颜面,没少被主子训斥,汉子有火不敢发,段豫璜微眉,"做饭那是看得起她,没卖了已是仁慈。"
本想回呛一句,却听诚王暗咳一声,钰心想,要人得ke气点儿,不愿也得装一装,于是撇了撇嘴,勉自己规矩道了句,"现下此事已解决,你们得把她还给我。"
这是求人的度吗?生惯养的刁蛮主,有求于人还改不了命令的口吻?段豫璜闭了闭眸,合上扇子抿了口茶,半晌不说话。
心急的钰焦虑地看向诚王求助,张云雷只得开口帮腔,
"钰总说府里的丫头不够贴心,段兄便当卖我一个人,将那丫头送给钰便是。"
等的就是诚王开口,给个丫头不是难事,可钰任,令东昌难堪,若随口就给了,总觉得不甘心,但诚王一开口,那就大不一样,既有了台阶可下,又扯了一个人,何乐而不为?
段豫璜一放话,汉子即刻去办,钰安心回屋候着,不到半个时辰,她便听到了再悉不过的声音,当真是小镯!
"主!"
"小镯!"回头瞧见那悉的面容,钰顿生亲切之感。
一别两个月,主仆二人再重逢,道不尽的感慨。鼻头一酸,小镯愣是没忍住,轻泣出声,"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主了呢!"
"傻丫头,这不是又见面了嘛!该笑才是,万莫哭了!"拿手绢为她擦了擦泪,钰深感愧疚,"当我只顾逃跑,撇下了你,你会不会怪我啊?"
摇摇头,善解人意的小镯深表理解,"主第一回逃走,就带上了奴婢,可见主还是最喜奴婢的,第二回是临时起意,所以奴婢懂得,主只是无奈之举,不会怪您!"
"那就好,"还是她贴的小宫最有亲切感,喜地拉她坐下,钰开始向她诉苦,
"伺候过我的人那么多,比较起来,还是你最得我心,你是不晓得,我差点被这府里的一个丫头坑得失去清白呢!"
"啊?"瞠目结舌的小镯忙问,"什么人?然如此大胆?敢害主?"
与她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小镯笑道"原来主是有心上人了啊!想来那诚王一定风度翩翩,否则怎会入了主法眼?"
"他呀!凶得很呢!也有很多人,从来不会哄我,"撇了撇嘴,委屈地抱怨了几句,钰又忍不住甜甜一笑,"但我就是喜他。"
小镯笑道"主这是为爱着了呢!"
钰又问她后来如何,小镯只道,自她逃走后,那些人一怒之下算把她卖了,幸好有个叫盛世锦的人为她说话,说她还有用,可以洗做饭,他们才将她留了下来。有人想她的主意,皆被盛世锦拦住。
这么好心?没有所图?好奇的钰忍不住听道"哎,那个人是不是对你有意si?"
"没有吧,他从来没说过什么。"小镯认为他只是看在主的面上,才没有待她,"只说若是他日找到主,主再问他们要人,他们不好交待,所以不能欺负我。"
"是吗?"问不出来,钰又眉坏笑,"那你对他呢?"
"我?"小镯哪会对一个陌生男子存什么心si,"奴婢只是个宫,人家可是江湖高手!我瞧见他左手持鞭,便能杀人!厉害着呢!"
"左手伤人?"装酷还是不得已而为之?"右手呢?断了?"
"不晓得,"小镯胆怯,有好奇心,也不敢多言,"我也没敢问,他右手还在,但我没见他用过。"
"好吧!"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钰便换了话头,反正小镯一回到她边,她便觉心大好!
且说段豫璜已为钰主悔婚一事耽误太久,原定的九月十六大婚,不能错过,现下已是七月末,他必须快些启程。诚王府亦是早早地准备好了嫁妆。
于是五日后的清晨,一切安排妥当,头戴华冠,着红正装的梁夏至在家人依依不舍的送别下,坐上马车,去往宫门。
该交待之言,太王妃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过许多回,然而分别之际,仍是止不住的泪如雨下,大儿养了十六载,终是要嫁人了,还嫁得那么远,往后想见一面都是难的。
这二儿,怎么也不能让她嫁出京都!
小糯陪于大轿中,为郡主擦了擦泪,又劝了好一阵儿,梁夏至这才止住哭泣。
儿家的命运总是不由自己,明明看透,还是忍不住伤感,离开家,便等于离开了庇佑,郡主的份,是她唯一的保,听闻段豫璜府中姬妾众多,她必得端起架子来,绝不能被谁欺负了去!
到得宫门,尧帝又亲赐八大箱嫁妆。梁夏至与段豫璜一道,正shi拜别尧帝,这才踏上去往东昌的lu途。
阳高照映别离,焉知余生是人相许,还是凉人唏嘘。
皇子亲自迎亲,也是难得的殊荣,梁夏至并不觉荣光,只觉自个儿是替罪羊。
若不是那钰主悔婚,也不会害她出嫁啊!然而事已至此,也许这就是她的宿命。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还应该感谢段豫璜,若不是他的逼婚,她也没机会看清韩迅此人,真等成了亲,才发现他的真面目,为时晚矣!
命运的线牵着你的人生,而道lu是平坦还是坎坷,还是由自己选择,亲自踏出这一步,努力去触碰幸福。
而安涯,则和另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