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他敢造反不成?”
“皇上不可啊”,就连右相也跪了下来,使绊子归使绊子,现在火器配方拿不到,真要把人逼反了,以靖王的战斗力,打到京都,也不是不可能的。
朝廷已然这么腐朽,一旦战火开始燃起,怕是其他地方也趁势起义,届时就压不住了。
到时候畲族以及高丽等国趁势而入,他们的富贵荣华,还能延续吗?
说什么都不能把人逼急了。
“皇上,上官大人向来与靖王不和,也不能偏听偏信,不知有没有其他人的折子,或者听听靖王怎么说”,左相说。
“是啊皇上,畲族那边,黄将军已经有败退迹象,如果北地再有动荡,局势堪忧啊”,宁国侯也躬身出列。
“皇上,北地本就是边外之地,有闾关在,出了多大乱子,其实于大局影响也不大”
大臣们七嘴八舌,各抒己见。
皇上气的胸口上下起伏:“你们的意思,就要由着他吗?”
“皇上”,右相深深扣首:“武曌山或可一用。”
“武曌山?”皇帝摸着胡子沉吟。
“是的皇上,武曌山不是一直想要庞西洞的银矿吗?那座山反正也在畲族边境,咱们开不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退朝,右相和孙大人留下”,皇上阴冷眼神扫了一圈,没有当场做决定。
待大臣们退下后,他看向孙大人:“孙大人,此事你们皇城司来办。如果靖王领旨回京都,此事作罢,如果他有丝毫不敬,就别怪朕不念及父子情谊了。”
“遵旨!臣定领靖王人头复命。”
孙大人极能揣测上意,这位皇帝与靖王的矛盾,早已维持不住表面的平和,再加上后宫妃嫔的挑唆,说靖王是他的心腹大患都不为过。
如果能除掉他,就算让皇上自损八百,他也愿意斩其一千。
“右相,你有何话说?”皇上看着欲言又止的右相问。
“皇上,臣觉得有些蹊跷”
“何事蹊跷?”
“傅跬傅大人等人去了这么久,这北地却…”
皇上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孙大人,找人去看着傅跬和云景天他们的家人。”
“遵旨!”
“小黄子”
“奴婢在”,旁边小太监战战兢兢。
“让太子此行去探探傅跬等人,如有异状,一并带回京都。”
“遵旨。”
…
几日后,慕景逸烧毁了面前的飞鸽传书,自嘲的“哼”了一声,扯了扯嘴角。
那就是他的好父亲,恨不能将他寑皮食骨的父亲。
不过,已经不需要失望了不是吗,本就没有过希望,又谈何失望?但心里这拔凉的感觉又是为哪般?
慕景逸甩了甩头,推开院门想要出去走走。
今日已经阴霾了一整天,灰暗的云朵终于受不住这份沉重,居然下起了滂沱大雨。
慕景逸站在屋檐下,雨很大,溅起的水花把他裤脚都弄湿了。
他笔直的站在那里,眼神放空了一瞬后,变得异常坚定。还不到可以松懈的时候。
他听力极好,滴滴答答的雨雾下,仍能听到隔壁院落里的欢笑。
罗牛牛渣渣呼呼的说话:“二姐,这个是什么?你好厉害啊。”
罗小乔敲了敲他的脑门:“去摆饭。”
罗奶奶披着蓑衣出来,看到立在檐下的慕景逸,似乎有一点难过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王爷?”
慕景逸抬头看他,心情早已掩盖好:“何事?”
“王爷吃过了吗?今日家中做了新菜,要不要试试?”
这位北地靖王,在隔壁住了这么久,丝毫没给他们摆上位者的威严。
人心都是肉长的,了解越深,罗奶奶越觉得,这其实就是个挺不容易的青年。
推己及人,如果她的牛牛,那么大点儿的时候,就要一个人寄人篱下,去军中打拼,她会如何?肯定要心疼的流眼泪的。
如果罗家村其他人知道她的想法,怕是会觉得她在说梦话吧。
那位强到让人不敢直视的王爷,需要别人的怜惜?
做什么白日梦!他们可依然是远远见了,都要两股战战的状态。
“咦,王爷来了?外面下着雨,没淋湿吧”,罗小乔笑眯眯的问。
慕景逸跨过院子走进大厅,这种处处温馨的感觉,似乎回到了儿时。
“你这干什么呢?”面前横着一张像床不是床的东西。
“是沈大夫要的手术床,这样他给人做手术的时候,就会方便许多”,罗小乔一边说,一边给他演示。
“瞧,这儿可以抬高,那儿能聚光,还能推动,方便吧?”罗小乔觍着脸看他。
慕景逸的坏心情似乎都飞走了,这丫头只要流露出这种表情,一定是有事相求。
他故意不接茬,只是“嗯”了一声。
罗小乔一看这架势,又转悠了一圈,回到他面前:“那个,王爷,今晚的菜,可香了,一会你多吃点。富顺哥他们送过来的狼肉,奶奶给做成了肉酱,好吃着呢”
慕景逸点点头,仍然不多话。
“王爷,你不是说要把军医送过来几个,跟着沈大夫学疡医吗?”
“嗯”
又是单字蹦!
罗小乔认命了,决定直说目的:“那个,王爷,您看啊,咱们练了这么久,都是在猪皮上练习,效果也没那么好,您那儿有没有尸首,可以支援一下啊?”
还不待慕景逸回复,她又接着说:“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