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么?本宫何时说要杀你了。本宫留着你这条命还有用呢。”萧如月淡淡瞥了她一眼,在灯笼昏暗的光线下,她的表情让冯玉婷心生警惕,往后退了一步。
“你……究竟想做什么?”
“冯女医不是不喜欢这个地方么?本宫给你挪窝。”萧如月说着笑了声,笑声里透出一丝冷意,回头冲身后的人看去,“雅音姐姐,人,我可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她好不容易落到我手上,我定会好好利用的。
”浅淡的少女嗓音传来,冯玉婷轻易就能判断出这是梁丘雅音的声音,旁人很难作假,她眼底闪过一抹凛冽,警惕地盯着萧如月:“你是想把我交给她处置么?哼,自己没本事便找来外援,你可真厉害!”
“本宫是没本事,本宫从来也没说自己本事滔天。本宫身边有雅音姐姐这等高手在,我凭一己之力做不成的事自然交给高人,为何要苦苦为难自己?你当本宫是傻子么?”
冯玉婷被堵的哑口无言。
萧如月扶着银临的手退开,真正的沈良就跟着她的身边。
梁丘雅音上前去开门,进去把锁着铁链的冯玉婷给揪出来。其实这铁链对冯玉婷的作用并不大,真正困住她的是封住她几处大穴的金针。铁链纯粹是萧如月给她找的麻烦,不让她太轻松。
冯玉婷手铐脚镣地被梁丘雅音拽着往外走,萧如月徐徐跟在后头,门口再没有其他人。
这件事自是机密,万不会惊动羽林卫来给皇后娘娘护驾的。
冯玉婷四下张望着,像是在盼望着什么人来似的,梁丘雅音故意从后面重重推了她一把,“是在等你的如意郎君来救你么?他不会来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哼!别得意的太早。”冯玉婷并不死心,走的极慢,马车已在不远处等着了。只要上了马车直接从北门走,就可以出宫了。
冯玉婷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故意拖拖拉拉的。想拖延时间,盼望着有人杀出来。
但是没有。
她不走,梁丘雅音便粗暴地把她拽上了马车。
陪着一起的是凤隐的人,四名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分立在马车左右,梁丘雅音和萧如月交换了个眼神,便也钻进车里去了。
马车向北门的方向出去了。
萧如月徐徐转回来,低低说道:“冯玉婷是枚绝佳的棋子,只要有她在咱们手上一日,就不怕那个过街老鼠一样的流沙阁主不出来。他可还很需要冯玉婷这个女人呢。”
银临附和道:“娘娘说的是,冯玉婷这个女人的用处还大着呢。不然您也不会这么费尽心思地说服她。”
“其中利害关系本宫都与她说了,至于她要不要听、会不会照做,就要看她只的智慧了。她要是冥顽不灵,那本宫也帮不了她。”萧如月说时还带了声感叹,似乎十分感慨。
“罢了,咱们回去吧。大半夜的在宫里头晃悠若是被羽林卫瞧见,还以为本宫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呢。”
萧如月念叨着,让沈将军打着灯笼走在前。她扶着银临的手,银临的另一只手上也打着灯笼。
两个灯笼配合着今晚的月光,够亮了。
此时暗处一道黑影几乎无声无息地闪了过去,从宫墙越了过去。
耳边听见轻微的破风声,沈将军的脚步一顿,回头看了萧如月一眼:“娘娘,人走了。”
“嗯,回去吧。”
人走了,鱼儿上钩了。
想必宇文赫那边也已经完成了。
梁丘雅音和冯玉婷所乘坐的马车从北门出去,绕过宫城往别苑那边去。
此时夜深,寂静无人。
一路上漆黑无比,只有惨淡月光和马车上的两盏灯笼在照亮。
车轱辘碾过青石板,声响在夜里回荡,尤其响亮。
马车里,冯玉婷一直瞪着梁丘雅音,她一上车就被点了哑穴,想骂人也骂不出来。
梁丘雅音反而睨了冯玉婷一眼,“你恨我是吧?我更恨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就你干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足够让你死一百次的了!”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沉声铁青着脸的模样,为平淡无奇的少女脸庞添了几分阴森和不可侵犯。
“可我答应了她不能对你动用私刑,她说要留着你慢慢去对付那位非你不可的先帝二皇子。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我相信皇后娘娘的决断。她家那位狗皇帝虽然不靠谱,但比起你们来,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冯玉婷瞪两个眼珠子瞪得青筋暴起,梁丘雅音索性解了她的哑穴,她一下就喊了出来,“梁丘雅音!咱们这辈子见面就只能你死我活,你别以为我怕你,有本事你立刻就杀了我!否则,你不会得逞的。”
“我说过了,我恨不得立刻宰了你,可我相信君上和皇后,他们是为了真正无辜的黎民百姓。至于你,不过是个靠出卖自己ròu_tǐ来换取利益的下贱人,能不赔让本姑娘对你出手。”
“呸!你以为你自己就好得到哪里去?你真这么厉害,怎么不敢让你那个好好徒儿知道你又一条举世罕见的蛊虫,是怕她管你伸手么?”
梁丘雅音脸色微微一变,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冯玉婷瞪她,要扑上来咬,梁丘雅音顺手就点了她的穴,让她不能说话不能动。
这个时候,外头突然安静下来。
马车毫无预警地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梁丘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