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月沉吟片刻,吩咐道:“王尚书与文山居士的谈话内容没关系,你们只需要保护好文山居士即可。文山居士是重要人证,出不得半分差错。杜翰林杜大人那边也需小心提防,别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是,娘娘。”秋词点点头,又道,“君上早有吩咐,秋词明白轻重的。一切以大局为重。”
原来宇文赫早就有所准备了。
他考虑的倒也是周全。
“文山居士有话带给娘娘您,说是能不能请娘娘得空过去一趟。”秋词说道。
萧如月顿了顿,“找本宫么?”
“正是。”
萧如月心中暗喜。
他找她,是因为骨肉至亲,父亲也冥冥中也感觉到她的重要性么?
但这念头很快便被她自己给否决了。
如今她的身份是东陵的公主,而父亲的身份是与萧翰文一丁点关系也没有的淮阳儒学大家,文山居士。他们之间怎么可能会有,除了那场动乱中的交集之外的关系?
如今的文山居士找她,想来也只是为了说大将军的事情吧。
一腔热情被自己给浇灭,萧如月的兴致也没了。
秋词不明白,为何皇后娘娘突然间说脸色不好便脸色不好了,愣了愣,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娘娘,秋词是不是,哪里出言无状了?”
“不是你,与你没关系的。”萧如月淡淡道,忽然想起了件什么事情似的,“既然你入宫了,本宫倒是有件事要托你去办。”
秋词忙道:“秋词不敢,娘娘请吩咐。”
萧如月说道:“你去王尚书府中走一趟,请王夫人到萧景煜萧大人府上去,一是让王夫人去看看萧老夫人,二来是让萧尚书的未婚妻子,跟着王夫人多长些见识。”
秋词闻言一呆,愣想想不明白,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萧如月从圆圆的绣花绷子上取下一方帕子,绣的是八月桂花满枝丫的盛况,“你把这个也交给王夫人,让她带给萧老夫人。”
秋词也不明白皇后娘娘的用意,只得双手接过,好生包好。
萧如月又留她说了会儿话,秋词才出宫。
萧府与杜子衡那边,都有宇文赫派人照看着,想来是不会太大问题的了。
至于那帕子,奶奶瞧见之后能不能明白,就不得而知了。
秋词走后,萧如月从四四方方的绣花绷子上头取下来一方红盖头,上头绣的是鸳鸯戏水,绣工精美,一双鸳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这是她从之前就给景煜准备的,他迟早要娶妻,这红盖头也迟早会用得上。只盼望景煜能早日成亲,也算了结她的一桩心事。
萧如月喝了口水,目光向不远处的大绣架投去。
那个绣架一直拿厚布盖着,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她准备了好几个月了,从回到大夏开始,便开始在准备,算算日子,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得快些完成才行。
绿衣被自家主子指派和彩茵一道去查什么人命关天的案子,她两眼一抹黑,出了邀凤宫便摸瞎了。
倒是彩茵,素日里她看上到找不着凶手和失踪的小太监,便要治罪,彩茵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做起事来别提多有一套了。
绿衣提着食盒,默默看着彩茵在询问那已死宫女的几个亲近之人,她也帮不上忙,便把过来问询情况的崇越给叫到一旁去:“你瞧我给你做的点心。”
“你啊,娘娘让你来找凶手的,你怎么还把吃的给带来了。”崇越哭笑不得。
绿衣一脸的无奈和绝望:“那门道我也闹不懂,除了弄点吃的之外,我也干不了什么了。”
“话不能这么说,娘娘让你来,定是有娘娘的用意和考量的,你跑过来偷懒,让彩茵一个人把活干了,你就不怕娘娘怪罪下来?”
绿衣闻言一愣:“你是在嫌弃我么?我就是偷个懒而已。我……你,你嫌弃我是不是?”
崇越愣了,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好了,我明白了。你也不必说了!”绿衣把食盒往他怀中一推,一脸坚定道,“我遵照娘娘的吩咐好好做事便是了。你忙你的去吧。”
说完转身便走,只留给崇越小哥哥一个决绝的背影。
崇越一脸的茫然:我是哪里说错了?
绿衣气鼓鼓地走到彩茵这边来,因为是要和崇越赌一口气,便咬咬牙,虽说也听不太明白彩茵都在问什么,但也只好硬着头皮耐着性子听下去。
日暮西山,当太阳从墙头落下去,天色也就彻底暗下来了。
不等宇文赫回来,萧如月便先传了膳,宇文赫忙了一日,回到邀凤宫刚好热饭菜在等着,甚是高兴。
但是好景不长,皇后娘娘根本不搭理他,吃完便回了房,正要追过去,便被银临通知他说,“皇后娘娘吩咐了,君上不得入房。”
宇文赫:“她真生气了呀?”说时无奈,眼底却都是纵容和宠溺。
他心里有底的,今晚八成要在门口打地铺了。
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就混到了这个份儿上了。
方维庸和银临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原本呢,皇后娘娘因为秋词进宫一趟,已经没那么生气了,但是听闻君上一下午在御书房里头忙得连口水都不喝,药更是没吃,才气得决定闭门不给他进的。
传膳之前,皇后娘娘的原话是:什么时候你们家君上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什么时候再进来不迟。
对于人家夫妻之间闹点小矛盾,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