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在这个时候,茶舍楼下“嗖”地蹿上来十几名手持兵器假扮成茶客的歹人。
那些人来势汹汹,冲过来便与沈良缠斗,沈良无暇分身,忙中朝秋词喊了一句:“快保护公子走!”
秋词当下也不迟疑,与绿衣二人护着萧如月便要寻隙逃走。
可那些人人数众多,而且个个身手了得,目标很清楚,就是盯着萧如月了。
他们这边,除了沈良和秋词会武功,要顾着萧如月,已腾不出手,可还有不会武功的王尚书、文山居士与杜子衡。若置之不理,他们也会遭了连累。
儒林茶舍乱成一团。
秋词也是机警得很,掏出哨笛仰头吹响,那独特的音色从嘈杂之中传了出去,忽然冲出来的那些歹人听见哨笛,领头的大叫一声“不好”,下命令速战速决。
歹人们便发狠起来了。
萧如月这一边只有沈良、秋词护着,却有他们一二三四五个手无寸铁的,捉襟见肘,沈良初时还可以抵挡,但下风渐显。
关键时候,从隔壁的太白楼冲出来十来个人,皆是一身宝蓝色长衣,脸罩面具,手持长剑。
无疑正是凤隐蓝图的人。
两方缠斗起来,歹人一方却是不肯善罢甘休。趁着秋词分身无暇之际,便要从秋词背后下手,杜子衡眼尖看见这一幕,连忙扑过去,却被那歹人反手,把弱不禁风的他朝秋词推了过去。
秋词一面躲避一面要护着萧如月,身边还有个文山居士,弄得手忙脚乱,闪避的时候,脚更是崴了一下。
正在这个空档,给了歹人以可趁之机。
萧如月一直被秋词护着,忽然一只手横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把她给扯了过去。
文山居士见势不好,忙要拉住萧如月,也被一道给带了过去。
“公子!”眼前一道人影闪过去,秋词才惊觉一直护在身后的皇后娘娘竟然被夺了,她连忙追过去,却被两三个人扑过来挡了路,这两三个人分明就是想缠住她,秋词一面寻求脱身一面朝沈良大喊,“沈大哥,公子!”
沈良闻声回头看去,脸色大变。
“公子!”
不过片刻,萧如月和文山居士已被那伙歹人团团围住。
前来支援的人见主母被俘虏,也就乱了。
外头闹哄哄的,有好些路人不明所以围观,却又不敢靠近,见有人打斗便哄散四处逃窜。
这种混乱给了那伙歹人以机会,他们又是穿着常服,一哄而散便混入路人之中,三两下不见了。
秋词与沈良追过去,却被路人堵住去路,只是这一打岔,再也找不见人了。
身后凤隐的一群人,也都面面相觑。
“公子呢!”绿衣惨白着脸追出来,四处张望也不见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杜子衡与王尚书也是如梦初醒,看着儒林茶舍里的一地狼藉,和人来人往的街,一时都没了主意。
“司徒和文山居士,都被抓走了!”
“司徒……姑娘……还有恩师,怎么会,这到底是些什么人?”杜子衡懊恼地捶了自己大腿一记,“我真是没用,分担帮不上忙,反而瞎添乱!”
“娘娘!出趟门我就把你弄丢了,我可如何向陛下和君上交代啊。”绿衣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王尚书听着杜子衡与绿衣的话,面色变了变,“什么司徒姑娘,什么娘娘?”
杜子衡也是一愣,怔怔看着绿衣,“对啊,什么娘娘?”
沈良沉着脸,却是不想回答任何一个问题,他看着秋词,“让这些人沿着各个方向追,我们回去请君上定夺。”
秋词点点头,险些忘记了这一环。她转头吩咐身后的人分头去追,务必寻到蛛丝马迹回来。
王尚书与杜子衡全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无论是沈良还是绿衣或秋词,都不会回答他们。
秋词把绿衣搀上车,一行人全上了马车,沈良驾着马车朝宫苑的方向飞奔而去。
……
“咣当!”
御书房里响起一声瓷器碎裂的清脆,宇文赫铁青着脸拍案而起,“你们这么多人,竟眼睁睁让人在太白楼门口把娘娘给劫走!”
茶盏被宇文赫一用力掷到了门边,碎片飞跃了御书房的门槛飞了出去。
门口的羽林卫连大气都不敢出。
沈良、秋词、绿衣和王尚书以及杜子衡全都跪在下面。还有如今身为羽林卫副统领的崇越,也一起跪着。
“君上,是秋词护卫不力,让皇后娘娘从秋词属下被劫,属下罪该万死,愿以死谢罪!”秋词五体投地,连声音都分外沉重。
“哼,以死谢罪!以死谢罪娘娘就能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么!”宇文赫正在盛怒,手里一把握住案头的端砚,却极力克制着,御书房这个书案在他手下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要解体。
沈良朝宇文赫重重磕头,郑重道,“君上,公主如今下落不明,沈良请求君上封锁城门寻找公主下落。沈良是公主护卫,待公主安然归来,沈良自会去向我家陛下谢罪!”
“这会儿就说谢罪未免太早了。”宇文赫脸色铁青,沉声吩咐方维庸道:“传旨下去,皇后娘娘被歹人所虏,立即封锁六城,严加盘查。崇越,你带人亲守龙光门,绝不可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等!”
“遵旨!”
“君上,娘娘她……”绿衣仰起头来,“君上,娘娘是在绿衣眼前被劫走的,绿衣也想帮忙去寻。哪怕,哪怕只能尽绵薄之力……”
宇文赫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