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只是笑,迟迟不说话,杨俊达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半晌,他才一个字一个字慢吞吞地往外蹦,“等这次把鞑靼人打回家去,本将军回京的第一件事就帮你向君上求个恩典,请君上帮你赐婚。”
杨俊达莫名松了口气:“……多谢将军费心。”说完这话,迈开大步,逃命似的飞奔而去,老脸烫的可以煮鸡蛋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跟着将军这么多年,将军向来不近女色,他家中也尚未娶妻,若是再不娶妻生子,怕真的要被误会了。
嗯,是时候回去娶妻了。
……
杨副将一晃眼早已走远,宇文骁摸摸下巴,盯着远方沉吟片刻,蓦地,他扬起一抹令深不可测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宇文赫的脾气貌似变了很多……”
宇文赫,等处理了鞑靼人之后,咱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再算。
他也想亲眼看看,看看那位足以动摇宇文赫的皇后——东陵公主究竟是何许人也。
大将军整军拔营的消息通过飞鸽传书很快便传回了京城。
收到飞鸽传书后,萧如月无疑松了口气,宇文赫面上也微有喜色。
鞑靼兵临城下,这无疑是他们的一桩心事,事关百姓民生,得知宇文骁的欣然接受,他们怎能不松口气?
朝堂上众臣闻说大将军已拔营,纷纷喜上眉梢,像逃离了一场战乱那般开心。
退朝后,宇文赫便径自回了邀凤宫。
萧如月如今越发懒得走动,整日坐着,除了绣绣花,别的也不爱干了,懒洋洋的。
见到宇文赫,也不起来。倒是银临他们,见到君上回来,便识趣地退下了。
宇文赫只留下方维庸伺候着更衣之后,也让他退下了。
“怎么看上去这么没精神?”宇文赫坐到了萧如月身边,“这些活儿计少做些,累了便去歇着。”
她手上一停,扭头对他笑了笑,便又继续手上的刺绣,“这些事哪里会累。我成天一动不爱动的,连后宫的事情都丢给王婕妤,撒手不管了。你还老劝我躺着,万一躺成废人怎么办?”
“天儿热,你不爱动就不爱动,等朕闲下来,天气凉快些了,再带你出的理所当然。
萧如月忍俊不禁,“你个败家皇帝。”
“嗯。你说是便是了。”宇文赫一点也不恼,一把便将她给搂进怀里,“梁丘姑娘那边呢,姚梓妍能说话了么?”
萧如月顺势依偎在他怀中,手上便停住了,柔声答道,“昨儿十三进宫来说,姚梓妍已经能简单的一个字一个字蹦了,但要让舌头恢复灵活,怕是没那么容易。叶海棠这几日却是越发严重了,雅音姐姐还让我找时间再去看她一眼。”
“嗯,你想去便去。不过,记得出门要带上银临和青青。还有,让沈将军也陪着一起去。”宇文赫的大手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随意挽起的黑发,嗓音低沉轻缓,却是字字认真。
萧如月轻轻“嗯”了一声,靠在他怀中,不曾反驳。
好一会儿,宇文赫自己又开始嘟喃着,“这两日京城之中有不明身份的人马蠢蠢欲动,出宫务必要小心。”
萧如月心里“咯噔”一下,蓦地想到:“宇文成练坐不住了么?迫不及待想跳出来了?”
“嗯。大抵是他了,也没有别人。”宇文赫轻声道,听着云淡风轻,萧如月却还是从他眼中看出了一丝隐藏得极好的担忧。
宇文成练与鞑靼人勾结,只怕他早已向鞑靼人泄露了兵镇图,否则鞑靼人哪里来的底气胆敢有恃无恐地扬言要杀入京师。
更可怕的是,宇文成练背后有个一直躲在主,他们至今连流沙阁主他究竟是何来历都无法确切知道,更何谈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