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凤宫里。
萧如月凝重的神色放松了些,搁下茶盏,说道:“叶贵妃是做梦未醒,还是喝酒说的醉话?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人是打从一出生就顺顺利利无病无痛的?”
“你以为别人都是顺顺当当的,你以为本宫生来便是金枝玉叶,轻而易举便得到了一切。你未曾走过我的路,又怎知我的喜怒哀乐?”
“哼,你说这些又有何用。如今你不但宠冠后宫,你还怀了君上的子嗣,独占鳌头不说,得势更可长长久久。你又怎能体会别人的痛苦!”叶海棠对她嗤之以鼻。
萧如月不恼反笑,“本宫的确不能体会叶贵妃你的痛苦。活了几十年了,为了留住容颜,令青春不老,你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吧?”
叶海棠闻言,脸色骤变,“你……梁丘雅音连这些都与你说了!”
“不用说,本宫也能看出来。”萧如月皮笑肉不笑,眼底的寒霜如腊月屋檐上的积雪,冷意彻骨。
“叶贵妃这张脸能维持多久呢?原本练着采阳补阴的邪功,靠着‘回春不老丹’,还能维持些年,可是,经过之前的一番重创,你怕是已经不行了吧。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彻彻底底永远永远地变成一个满头白发、满脸褶子的老太婆,再也变不回来了!”
叶海棠恼羞成怒,她紧盯着萧如月,伺机而动。
萧如月一把捏住了她蠢蠢欲动的手,“叶贵妃,你的那些手段对如今的本宫已全然无效了。你还不明白么?”
“你!”叶海棠的脸色彻底白了,她奋力挣开萧如月的手,萧如月晃了晃站不稳,松开她连退了两步,险些摔了。
她没了那身武功,力气还不小。
绿衣忙扶住萧如月,银临见自家主子安全后,一个闪身便冲过去按住了叶海棠,“叶贵妃这是要在邀凤宫内公然行刺皇后娘娘么?”
“你个狗奴才,你有什么资格碰本宫,松开!”叶海棠到底是老江湖,这个时候也不肯服软,气势汹汹地冲银临吼道。
萧如月给了银临一个眼神,银临便松开她,退回来。
亚娜连忙上前去扶她的主子,谁知道叶海棠刚一站稳,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耳光响亮。
亚娜脸上立时一个掌印红痕清晰可见,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了起来。
“娘娘……”亚娜捂着自己的左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叶海棠,却只遭到她不屑地唾弃,“废物!看看别人,再看看你,养你干什么用。”
亚娜的眼泪都飚出来了。
萧如月的火气一下也给挑了起来,手重重拍在了桌上,喊了一声,“彩茵,过来带亚娜下去擦药。”
“皇后娘娘管的这么宽,连本宫的人都要管么?”叶海棠冷哼道。
萧如月也毫不客气地回敬她一句冷声:“亚娜是你的人没错,可你别忘了这是大夏的后宫。本宫统领后宫,你的人,也归本宫管!”
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叶海棠顿时黑了脸。咬咬牙,眼睁睁看着胆小的彩茵进来把亚娜给拉了出去。
彩茵看叶海棠的眼神,活像是见了恶鬼,避之唯恐不及。
“叶海棠,你听好了。本宫一直留着你,是因为还不到与鞑靼翻脸的时候,要留着你这个名义上的鞑靼的公主,拖延时间。你要是自己个儿非要上赶着找死,本宫一定会成全你!”
“司徒敏!”叶海棠终于尖声大叫。
“本宫的名讳,可不是你随便叫的。”萧如月嘴角扬起一抹冷意,命令道:“银临,掌嘴!”
“你敢!”叶海棠瞪眼。
“你觉得我敢不敢呢?”萧如月笑靥如花。
忽然,她面色一沉,转头递给银临一个眼神。
银临心领神会,两步上前,左右开弓,冲着叶海棠的脸连续扇了好几下。
她的手劲够大,下手也毫不留情,叶海棠那张脸哪里禁得住这么打,不一会儿便肿成了猪头了。
叶海棠捂着两边脸,想骂人却疼得几乎张不开嘴,两片嘴唇颤抖着,看着好不滑稽。
银临还要再打,萧如月抬手制止了她,银临这才罢手。
叶海棠想骂人却怕疼,张不开嘴,捂着脸气得直跺脚,就只剩下瞪眼这一个动作了。
但这在萧如月看来毫无威慑力。
萧如月斜眼睨她,“叶贵妃,今个儿是给你一个教训。本宫的名讳,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叫的。在这大夏除了君上与太皇太后之外,谁人也没资格对本宫直呼其名。你若是记不住,本宫不介意见你一次,‘提醒’你一次。”
“提醒”两个字刻意加重了语调。
叶海棠气得脸上涨红,连脖子都红了,怒而转身离去。走时故意甩袖扫落桌上的茶盏,银临眼明手快,伸手就接住了茶盏,叶海棠见状更加恼怒,出去时把房门摔得巨响。
好一会儿。
绿衣率先爆发出一阵笑声。
“娘娘你看她,都气成什么样子了!好好的一张脸,她就……哈哈哈……”
银临也跟着笑了起来,“可不是嘛,脸都肿成猪头了!”
两人笑得起劲,扭头一看,皇后娘娘绷着张俏脸,似乎还没撒完怒气,她们俩便偃旗息鼓了。
“看本宫做什么,她本来就很好笑。”皇后娘娘板着脸道,嘴角却徐徐弯了起来。
绿衣再也没忍住,哈哈大笑,笑得捧腹,站都站不住了。
萧如月也觉得好笑,但不至于笑成她这样,她慢悠悠走坐下,端起茶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