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棠很急。
非常急。
一个来路不明的老太婆竟然扬言能解她的睡西施,还做的有模有样的,这就让她很不放心了。
瞧那个老太婆施针的手法,老道熟练,没个二三十年的功力是做不到的,可她施针的穴位,又分明对付睡西施根本毫无用处。
这个来路不明的老太婆,究竟想干什么!
叶海棠眼底尽是杀意。
不过,不管她做什么,都绝对解不了睡西施的毒。
大姐说过了,当今世上,能解睡西施之毒的人,只有她一个。
无论这老太婆是打哪儿冒出来的,都绝不可能超过大姐!
想到这儿,叶海棠的紧张便渐渐消退了,嘴角的笑意却更加暴戾恶毒。
亚娜就站在她身侧,一见她露出这种笑容,不禁打了个冷颤,手心全是汗了。
“你紧张什么?”叶海棠眼角瞥见她目光闪烁不定,有些不悦。
“没,没什么。奴婢是见那个老婆婆似乎很厉害似的,不免有些担心。”亚娜目光闪避,不过直视她。
叶海棠一心记挂着里头的情况,一时也不顾上她。
亚娜满心忐忑,惴惴不安。
不,不会的,主子肯定没这么快发现她未给那个冒牌太皇太后喂药的。
她深吸了口气,稳定了心神。
耐着性子等了许久,银临和绿衣便回来了。她们叫开了门,同时,后面有下人抬来两个浴桶,接着便是小太监们提着热水进进出出。
最后连君上都出来了。里头只留下老婆婆,银临与绿衣等几人。
这是要把太皇太后与皇后娘娘像泡澡似的泡在水中,里头加上各类药材,泡上一炷香。
方维庸在门口摆了香案,摆上香炉点上了香,宇文赫负手在门口站了许久,方维庸搬来椅子他也不肯坐下。
其他人更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
随着时间推移,众人越发紧张。皇后娘娘和太皇太后若是能好起来,万事大吉,若是再有个好歹,可就难以收场了。
众人纷纷向姚梓妍的方向看去。
姚梓妍硬着头皮,生硬地扯出一抹笑容,便赶忙假装看别处。
宇文赫自始至终都寒着一张俊颜,谁也不知君上此时心里是在想些什么。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
一炷香已是如此难熬。
终于等到等到香炉里的香燃尽。
最后一点火苗熄灭,宇文赫面露喜色,朝里头唤道:“时辰已到,结果如何?”
“君上稍待片刻。”里头传出老婆婆的年迈略显低哑的嗓音。
“太皇太后与皇后若不能醒来,朕要了你的狗命!”宇文赫微愠道。
谁知里头的梁婆婆却说道,“若是救不回这两位金枝玉叶,老婆子十条命都奉给君上!”
宇文赫哼了哼,这才便沉住气,继续等候。
没过一会儿。
门从里头打开,老婆婆率先走了出来。
“皇后和太皇太后如何了?”宇文赫箭步上前。
只见老婆婆向宇文赫鞠了个躬,老神在在道:“君上放心吧,太皇太后与皇后娘娘身上的毒已解,喝碗清水下去便能清醒了。”
听她这么一说,宇文赫这会儿再也掩饰不住喜悦,箭步抢进了门。
“不可能!”叶海棠失声尖叫道,“这个老太婆怎么可能做到?”
大姐说过的,睡西施天底下只有她一个人能解,大姐不会骗她的!
她都解不了睡西施的毒,这个老太婆怎么可能做得到!她究竟是什么人!
众人纷纷看去。
宇文赫的脚步一顿,回头看来,他一脸的喜悦顿时复又沉黑,“叶贵妃胡说八道什么?如此失态成何体统?”
“君上,你信我,这个老太婆不可能解得了毒的。”叶海棠只觉得有股气血冲昏了头脑,她也顾不得其他,激动地大叫道。
“君上,这个老太婆定是骗你的,她怎么可能会解睡西施的毒,她不过是想骗些赏钱罢了,不如把她打发了出去,让臣妾来……”
话说到这儿,叶海棠蓦地回过神来,骤然收口。
叶海棠,你这是在做什么?
“让你来什么?”宇文赫好以暇整地打量着她。
叶海棠一双画的妖冶的红唇蠕动了几下,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只见宇文赫忽而冷笑,广袖一挥,沉声命令方维庸道:“叶贵妃言语失常举止失态似是发了癔症,即刻送回琉璃阁去,着太医好生照料。”
“是,君上!”方维庸板着脸一本正经道。
宇文赫一甩袖,已径自朝皇后娘娘那儿去了。
他来到床边,扶起萧如月,银临便体贴地递上清水一碗。宇文赫将清水喂了下去,如墨似玉的凤眸一直紧盯着怀中人儿的反应。
不一会儿,便见她眼皮子底下的眼珠子微微动了,睫毛忽闪忽闪的,眸子便缓缓睁开了。
“君上……”方醒来的两个字呼唤,旖旎温存。
宇文赫动情地将她拥入怀中。
随后,绿衣和银临又替太皇太后喂了清水,就见太皇太后也睁开了眼坐起来。
……
叶海棠瞪大了双眼,死也不肯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不可能,绝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大姐绝不会骗我!
这世上任何人都可能骗我,大姐她绝对不会的!
这个姓梁的老太婆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叶海棠目光怨毒地盯着梁婆婆,瞧她满眼戾色,像是恨不能立即冲上去把梁婆婆五马分尸撕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