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还有什么事是朕不能知道的?”宇文赫瞥了银临一眼,言下之意是:什么时候你也变成唯皇后之命是从了。
银临这才恍然想起:……她好像是君上的人。
银临姑娘出了一身汗,连忙跪下:“君上恕罪,奴婢该死!”
“行了,起来说。”宇文赫哼了哼,“说重点。”
他表面上生气,但他心中又暗自窃喜:萧姐姐不愧是萧姐姐,连对他忠心耿耿的银临都给收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边的人就会都被她收了去。
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总有一天,不必靠着他,她也能好好地活着。
银临站起身,慢慢回话:“君上,之前有人假冒您的名义给娘娘送血燕,娘娘险些被人下毒谋害,后来又有人假冒娘娘的名义,向王婕妤下毒。虽然有惊无险,但皇后娘娘一直在留心调查下毒之人,前几日已经查清,两次冒名送有毒吃食的,都是秋美人宫里的下人。”
“这件事儿是秋美人指使的?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告诉朕!”宇文赫沉声打断道。
银临吓一跳,又跪了下去,“君上恕罪,这事儿皇后娘娘没有交代……”要告诉您,奴婢便没想到这一层。
说了一半的话,银临硬生生吞了回来。
她这简直是该死!
宇文赫的面上微愠,命令道:“说,还有什么。”
银临抖了抖,便如竹筒倒豆子般,全都招了——
“……昨儿个娘娘便吩咐把秋美人悄悄拘起来,秋美人原先还嘴硬不肯说,可今日晌午过后,她便嚷嚷着一定要回清宁殿去,奴婢追问之下,秋美人就全部招供了。”
“秋美人说,是叶贵妃给了她一种令青春永驻容颜不老的神药,让她下毒谋害皇后娘娘,毒害不成之后,又想通过毒害王婕妤来嫁祸给娘娘,叶贵妃还答应她,事成之后会给她更多。”
银临顿了顿,又补充道:“今日晌午正是秋美人吃药的时间,她因为吃不到那种药而浑身难受,意志不坚,这才什么都招了。”
宇文赫面无表情,不知是喜是怒。
银临看着君上心中忐忑无比,头皮也是阵阵发麻,生怕君上一怒之下就令人先把她拖出去杖毙了。
宇文赫沉吟了片刻,说道:“先看好秋美人,不要走漏一点风声。其他的,朕自有安排。”
银临磕了个头,不敢多言。
宇文赫让她起身,附耳听吩咐。
银临战战兢兢地凑过去,越听神色越是古怪。
但她也只能点头,点头再点头。
银临走时,心里比方才还忐忑。
她暗暗叹了口气。
宇文赫心中盘算着事情,转身时,却看见站在门边上看着他的萧如月。
赤着脚,鞋也没穿。
“你都知道了?”萧如月望着他,似乎有些不安。
“你也都听见了。”宇文赫淡淡道,拦腰抱起她往里走,“你身子不好,不穿鞋万一着凉怎么办。”
“不会,这都四月中旬,很快就该五月了,哪里还会着凉。”
宇文赫一顿,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朕?”
萧如月也顿了一顿,迟疑道,“朝中的事情已经够你心烦的了。在事情尚未最终确定之前,我不想给你多添烦恼。”
“你觉得你的夫君连这点事情都招架不住么?”宇文赫皱了皱眉,似乎不悦。
萧如月自知理亏,垂眸不敢看他的眼睛,闷闷道:“我的夫君纵有天大的能耐也是个人,人家只是不想看你太辛苦,想帮你分担一些。”
“而且,那个三番四次想害我的人,我也希望由我亲自找出来。”
“傻瓜。”
宇文赫把萧如月放下来,在她额头上重重一吻,无奈笑叹,“你这么能干,岂不是显得夫君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