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不就是泼了一杯茶水么,无甚个大事。”穆明舒摆摆手示意。
白幼菱一笑,亲自给她沏了一碗果茶,待到凉得差不多了,这才递到穆明舒跟前:“明舒姐姐不怪幼菱是姐姐大度,可幼菱的丫鬟有失在先是幼菱不曾教导好,这碗茶是向姐姐赔罪的,同时也谢谢姐姐深明大义。”
穆明舒丝毫不犹豫的接过茶碗,习惯性的撇了撇上头并不存在的茶沫,意味深长的盯着白幼菱看:“幼菱妹妹温柔善良,体贴可人,果然是白家教出来的好姑娘。”
白幼菱顿时面色发白,忽的想起赵奕衡说她配不上衡阳王家王四郎时那中不屑的笑意,却越发觉得穆明舒是在嘲笑自己一般。
勉强扯出一抹佯装的羞涩笑意道:“明舒姐姐就会打趣我。”又催促道:“快喝了吧,一会凉了便无益了。”
“好。”穆明舒清浅一笑,端起茶碗小口小口的将一碗果茶喝干净。
那碗果茶有猫腻,白幼菱明明知道却还劝着穆明舒喝下去,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她不想穆明舒好,不想穆明舒真个跟赵奕衡有什么。
可她到底是第一次做出这等害人之事,难免心中紧张不以,是已紧紧捏住丝帕的手心都是细细的汗,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穆明舒,瞧见她一口不剩的将那果茶喝完了这才微微松口气。
“味道不错,倘若再少些甜味便更好。”穆明舒轻轻放下茶碗,用帕子拭去嘴角的水渍,赞了一句。
“明舒姐姐喜欢便好。”白幼菱不着痕迹的用帕子将手中的细汗抹去,笑到:“清河这般久还不来,一会得好好宰她一顿才是。”
穆明舒点点头:“说得对,等得我都犯困了……”正说着便打个哈欠,一头栽到黄梨木镶白玉石圆桌上,再没得声响。
白幼菱暗道药效这般快,却又紧张得心头直跳,鼓起勇气轻轻的推搡两下,声音轻柔的唤到:“明舒姐姐怎的说睡就睡了呢?”
“明舒姐姐?”
“仙慧县主?”
待真个确定她是昏迷不醒了这才猛的吐口气出来,一下子瘫坐在黄梨木镶嵌白玉石圆凳上,轻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声音淡淡的开口:“你可以出来了,她已经昏睡了。”
却不晓得自个的里衣早就湿透了。
暖黄色的珠帘一掀,就见歇息的小室里头走出一个女子,那女子着一袭正红色烟罗纱拽地留仙裙,裙身绣着大片鲜红的石榴花,她梳着单螺髻,带了付四喜如意的金头面,面上戴着纱,将整个面容遮得严实,只留一双冷冽的眼眸。
这人便是新婚的宸王妃沈初瑶,她轻笑一声,隔着面纱对白幼菱露出一抹讽刺:“想不到自来温柔善良的白家六姑娘下起手来也丝毫不逊色。”
白幼菱本就难堪被她这么一说更是涨得面色通红,憋着一口气道:“该我做的我都做了,你别忘记你自个说的话。”
沈初瑶慢悠悠的伸脚往穆明舒腿上踢一脚,见无甚反应这才道:“你且放心,本王妃只会将她远远打发走的,要真个弄死她的话,还脏了本妃的手。”
“那便最好。”白幼菱道:“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府了,你早些将她运走才是,万一叫人发现了,更是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她也不做停留,作势就要走,不过到底不放心,又叮嘱一句:“你答应过我的,绝不伤她性命的……”
不待她说完,沈初瑶便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我知道的,事儿都做下了,还装甚个善心。”
白幼菱紧抿着唇,脸色越发涨得通红,又有些不忍的看了眼穆明舒,犹豫了一会这才心一横不发一语转身便出去了。
顿时屋子内静悄悄的,只有沈初瑶围着穆明舒慢慢踱步的声响。
饶了两圈沈初瑶最终停在穆明舒的身侧,盯着她姣好的侧颜啧啧出声:“真个是副好皮相。”
说着又摸摸自己坑坑洼洼的脸蛋,突得双眸寒光一凌,声音也变得可怖起来:“皮相好又如何,过得今日谁还认得你是仙慧县主,是穆明舒。”
“你敢出手对付我,就应该想到总有一日本王妃会叫你生不如死的。”说着又嘎嘎笑出声:“白幼菱那个蠢才,以为杀了你便是了不得了。可杀了你能有什么意思,要叫你生不如死才能解我心头之气。”
“好皮相没有了,眼睛也瞧不见了,话也说不出了,再将你丢到深山老林了,那样才好玩。“沈初瑶涂着红色丹蔻的玉手一把捏住穆明舒的下巴,笑得越发瘆人:“穆明舒,你说说,本妃是将你的容貌先毁了呢?还是先挖眼睛?还是先拔舌头?嗯?“
原本昏迷不醒的穆明舒蓦的拨开沈初瑶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继而冷笑一声,声音阴寒的说道:“我以为,自是先断手脚,后悔容貌,再拔舌头,叫你眼睁睁的看见自己是如何凄惨的,然后才挖了双眼,将你装进大瓮里头泡着盐水养着玩,这样才有意思。“
沈初瑶自是不曾想到穆明舒根本就是装晕的,当下吓得一跳,指着她哆嗦着嘴唇:“你,你,你……“
愣是你了半天却甚个也说不出来。
穆明舒慵懒的伸个懒腰,捂着嘴打个哈欠:“怎么,看见我还醒着,是不是很惊讶,很惊奇?我居然喝下那碗茶没事?“
她也学着沈初瑶发出瘆人的笑声:“你以为只有白幼菱是蠢得,你自个就聪明了?”
她站起身来,一张绝美的脸蛋凑到沈初瑶面前,语气嘲讽的说:“宸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