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亮着一盏台灯的书案前,叶滦眉头深锁。他在思考自己是否要在创作的路上继续走下去,“叩,叩,叩”他的手指一下下地敲击着桌面。
今天张筠溪说的话令他感到触动很大,原本已被打消的念头又重新在心底萌生出来。
他走到婉婉的房间门口,透过缝隙看见那道躺在床上的背影。这么早就已经睡了?看样子她最近真的很累啊。
叶滦的目光落在衣架上,一件他不曾看过的米白色大衣挂在上面。
手指在上面摩挲了片刻,叶滦疑道,“这面料……竟然是羊绒的。”他翻开衣领发现大衣的吊牌还在,标价的五千九百元。
婉婉的消费何时变得如此之高了?叶滦心中的疑虑加深了,他拿起柜子上的酒红色背包,将包链拉开了。
里面除了一些化妆品,日用品以外就是婉婉的钱包了。叶滦打开钱包,发现里面夹着一张黑色的卡片,上面写着“维纳斯大酒店”610号。
叶滦一怔,这无疑是一张酒店的房卡。他又重新将卡片塞回去,装回包里。
“你……不打算问问我吗?”婉婉正倚在门框上望着他,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
“问、问什么啊?”叶滦回避了婉婉投来的目光问道,“你不是睡了吗……”
“你真的,什么都不想问吗?”婉婉又问,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还是,你已经知道了什么……”
叶滦关上台灯:“明天我还要上班,先去休息了。”
婉婉没有再说什么,久久地站在原地,看见叶滦回了自己房间将门关上,轻声地叹了口气:“唉……”
叶滦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他尽量在脑子里构思着自己的,却还是被一个细小的声音钻了空子:“又出现了……又出现了……”
叶滦突然觉得屋里的温度下降了几度,难道地暖停了?他裹紧被子,忽然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吱”一声门被打开了,叶滦问道:“怎么了,婉婉?”
婉婉没有回答,默默地走近几步,顿住。屋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叶滦感觉到婉婉从另一头钻进了他的被窝,有些惊讶地问道:“你……要和我睡吗?”
婉婉依旧没有回答,叶滦感到微凉的触觉,他掀开被子朝里面一看,一张黑如焦炭的脸正对着他,诡异地笑着,身上似乎还穿了件染血的衣服。
“啊——!!”叶滦尖叫一声猛地甩开了被子,跌坐在地上瑟缩成一团。他能闻到被褥里散发出一阵阵的血腥味。
“怎么了?”婉婉将屋子里的灯点亮,看见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叶滦,眼里不由流露出几分怜惜。她走到叶滦面前,轻轻地握住他的手道:“是不是做噩梦了?”
“又出现了……又出现了……”叶滦眼神涣散,面色苍白得骇人,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婉婉牵着他的手坐到床上,柔声哄道:“别怕,有我陪着你呢。”
昏黄的光线照着她柔和的五官,叶滦伸出手搂住婉婉纤细的腰,内心逐渐平静下来。然而直到身边的女孩进入梦乡,叶滦还睁着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婉婉脖颈上的那处红痕。
一夜未眠的叶滦早上起来,看着婉婉安静的睡颜,帮她掖了掖背角。他走到厨房去,将昨天剩的面条一股脑地倒进了垃圾桶,又重新烧了一锅开水。
为婉婉准备好早餐,叶滦出门去了。这是他第二天正式上班,虽然顶着两个黑眼圈,却也没有妨碍到他的美貌,倒是凭添了一份病态的美感。
“早啊。”一进门,张筠溪便冲他打招呼,眼神在叶滦的脸上打了个转问道:“没休息好?”
叶滦笑了笑:“为了写作,时常熬夜,都习惯了。”
张筠溪冲了一杯咖啡递到他面前:“你真是个很有理想的人。”
叶滦道了声谢,此时他看见一名相貌不俗的女人从主编办公室出来,目光便一直追随着那人。
张筠溪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道:“怎么,她是你的菜吗?”
叶滦摇头:“我几次来杂志社,从未见过这个人呢。”
“她就是我们杂志社鼎鼎有名的撰稿人关语兰……”张筠溪话刚说了一半便被叶滦接了下去,“就是经常发表一些k市各种疑案悬案的那个关语兰吗?”
见他眼神亮了,张筠溪撇了撇嘴:“写稿确实有两把刷子,不过她名气那么大,还不是因为主编捧她。”
这时两人看见主编从办公室探出头,立马收了声。
“小叶,来一下。”
叶滦走进主编办公室,问道:“您找我?”
主编答道:“是这样,我和星锐集团的责任编辑提起你的,她很有兴趣。”
“星锐?就是出版最近那几本畅销书的那个星锐?”叶滦情绪激动起来。
主编将一张黑色的卡片放到桌面上:“她想找你具体聊聊,你下午就过去吧。”
叶滦拿起卡片,反过来一看,上面印着一行烫金小字:“维纳斯大酒店610号”。一道惊雷在叶滦的脑海中炸开了,这张卡片和婉婉钱包里的一模一样!
“去吧。”主编朝叶滦摆了摆手。
叶滦翕动嘴角,最终也没能问出什么,耷拉着头走出了办公室,脑海中却不断地浮现出婉婉脖子上的红痕和那件价值不菲的羊绒大衣。
张筠溪见叶滦出来便好奇地凑了上来,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卡片上,惊讶道:“主编竟然给了你这个?”
叶滦被她的话拉回现实,问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