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爹爹发话了,祁姝抿着嘴,睁着水灵灵的眼睛,“娘,我错了。”
父女俩打配合,苏槿自然看在眼里,她板着脸没有话。
家里人都惯着祁姝,她要是再惯着,怕是要惯坏。
“错了?你自己娘过了几次?”
祁姝大眼睛弥漫着雾气,扳着手数,“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娘,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吃糖糖了。”
她奶声奶气的模样,十分招人心疼。
“这么多次了,你都听不进去,没不让你吃糖,是让你少吃糖,你昨个才吃了一块麦芽糖,今又吃。”
苏槿硬着心没去看她,有些事不能因为还就惯着她,以后长了蛀牙有得疼。
“娘,我错了,抱抱。”祁姝跺着脸要苏槿抱,眼泪跟豆子一样往下掉。
祁云清叹了一口气,终是没忍住,伸手将祁姝抱在怀里哄。
苏槿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随后去厨房端菜了。
李荷担心看了她一眼,再看了祁云清,“云清,我来抱俏俏吧,你去看槿儿。”
“嗯。”
祁云清进了厨房,伸手接过苏槿手里的菜,瞧见她眼眶都红了,他抿了抿唇,“娘子……”
苏槿却没理他,拿着碗筷从他身边走过。
饭间,苏槿没有开口话,祁云清给她夹菜,她刨到一边没有吃。
祁云清抿了抿唇,她是真生气了。
……
晚上
祁云清将闺女抱上床,盖上被子后,亲了她额头一下,对上她大大的眼睛,简直是苏槿的缩版,他心软得一塌涂地,同时也叹了一口气。
明白是一回事,但每次看见闺女的脸,他便什么呵斥的话都不出来了。
她是他和苏槿的孩子。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认真道:“俏俏,以后别跟你娘顶嘴,你娘都是为了你好,上次你还葛哥哥牙齿有个洞,那就是糖吃多了。”
“爹爹,娘是不是生气了,娘都不理我了。”
祁姝委屈巴巴又道:“爹爹,娘会不会以后也不理我了。”
“不会,你娘怎么会不理你,但是俏俏要听话,不然你娘会伤心。”祁云清道。
父女俩了好一会话,祁云清回到自个屋子时,却没瞧见苏槿,他脚步微凝,转身出去。
寻了一圈,发现空出来的那间屋子点燃疗,他推了门,已经锁上了。
“槿儿。”
屋里的灯熄了,没人回应他。
屋内床上的苏槿眼睛有些酸涩,这还是几年来,她第一次生气。
其实也不是生气,只是有些无力,她教导俏俏,他却依旧溺爱。
那她的尽心教导有什么用。
她知道他是想给祁姝一个最好的童年,可是……
突然传来窗户那边传来“吱呀”一声,紧接着细碎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床边。
床一沉,苏槿被人抱在怀里了。
男子低沉带着哄意的声音,“娘子,为夫知错了。”
女子没有回应她。
男子扳着她的肩头,让她面对着自己,低头吻了她的额头,“我已经过俏俏了。”
“每次看见俏俏跟娘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我就不出来重话,那是我和娘子的孩子。”
最终,苏槿心叹了一口气。
……
清晨,屋子传来动静。
苏槿一动,旁边的祁云清就醒了,他望了一眼,伸手搂住她的腰,“再睡会吧。”
苏槿摇头,温温一笑道:“你再睡会吧,我去做早饭。”
似乎昨日不存在一般。
“我跟娘子一起。”祁云清细细看了她,不像是强颜欢笑,才松了一口气,低头亲了她的侧脸。
两人出了屋子,就看见祁姝的身子立在门口,她看着苏槿,抠手道:“娘,我再也不吃糖糖了。”
苏槿弯腰将她抱在怀里,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可以吃,但要少吃。”
……
去云锦阁的途中,听路人周府被人泼了粪。
苏槿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苏汉,但想着又不太可能,也没多想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
等周家夫人找上铺子,她还愣了一会。
周覃氏句句嘲讽,“祁夫人心眼就这样?就因昨日丫鬟不心打湿了你的衣裳,你就喊人泼粪?”
铺子这会有很多客人闻声都看了过来。
苏槿反应过来,先给一位夫人将收据开了,淡淡道:“周夫人怕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呵?苏家木工铺子的东家不是你爹?”
周覃氏想到自个府上被人泼了大粪,她的语气就更不好了。
听见这话,苏槿眉心开始发疼,她的直觉怎么就这么准,但她面色如常,“周夫人我爹泼了粪,有什么证据?”
这种缺德事要是没有证据,最好不要承认。
想到这里,她头疼。
“有人看见他。”周覃氏怒道。
“这样吧,我让我爹跟周夫人对峙一下。”
苏槿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就抬手让账房先生去喊苏汉,余光看了一眼缩写脑袋的祁姝。
一看就知道昨个参与了进去。
头又疼。
苏汉慢腾腾的来,已经是一刻钟后了,他进店后,嫌弃的看了周覃氏一眼,先声夺人,“你老子泼粪,证据呢!”着翻了一个大白眼,大有老子很无语的意味。
“有人看见你了。”
周覃氏闻见他身上的汗味,蹙鼻往后退了一步,眼里极其嫌弃。
“谁啊,谁看见老子了?老子昨个在铺子睡觉!他看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