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尹惜云一直过得很不安,生怕徐忠和父亲会来过问她印章的事,她已经想好了充分的理由为自己开脱,但她还是担心自己会在徐忠面前露了马脚。
徐忠这个人,就好像是一面镜子,不管她如何遮掩,到了他面前一照,就极有可能会原形毕露。
尹惜云就这样忐忑不安的待在惜云居,结果一天过去了,没有等到徐忠来找她,倒是等来了城北粮仓失火的消息,这算是一件轰动全城的事了,很快就在全城闹得沸沸扬扬,茶馆酒肆、大家小巷,都在谈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
尹惜云却是松了口气,梦回山庄出了这样的大事,料想短时间内,徐忠应该无暇再顾及她了,也意味着这一次偷盗印章的事算是过去了。
直到现在,尹惜云还不知道梦回山庄已经发生了很多的事,如今的尹寂昀和徐忠,真正算得上是受了极大的打击。
她和绝大多数人一样,都以为不过是粮仓起火,虽然让他们损失不少金钱,但是对于财力雄厚的梦回山庄来说,这点损失不过是九牛一毛,不痛不痒,顶多是让人添堵罢了。
尹惜云知晓这个时候去找父亲好好尽尽孝心,必然会让尹寂昀更加喜欢她,出了这样糟心的事,父亲定然是很需要她这个女儿的关心。
这么决定后,尹惜云吩咐厨房做了尹寂昀平素最喜欢的糕点,然后带着糕点去了墨竹轩。
尹惜云到达墨竹轩的时候,墨竹轩门口静悄悄的,平时看守在外面的侍卫也都不见了踪影,就连父亲的暗卫也都躲得远远的,尹惜云觉得奇怪,但是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墨竹轩的院子里满是竹叶和竹枝,院子周围的龙鳞竹被砍的七零八落,很多竹子甚至被拦腰砍断,横亘在院落中央,简直就是一片狼藉。
尹惜云忍不住开始设想,父亲的墨竹轩是不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打斗,才能将父亲最爱的龙鳞竹,破坏成如今这副模样?
尹寂昀有多宝贝这些龙鳞竹,尹惜云再清楚不过了,她还依稀记得自己有一次赌气砍了龙鳞竹一剑,就被父亲罚到家祠跪了一夜,自那以后,她便再也不敢动父亲这些宝贝竹子。
可是,父亲的龙鳞竹都被毁成了这样,那么父亲他会不会……尹惜云不敢想,父亲这样强大的人,江湖上少有敌手,她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人胆大包天,敢闯入墨竹轩挑衅父亲,说不定,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她想多了。
尹惜云没敢再多想,她直接穿过院子来到尹寂昀的书房面前。
明明是白天,书房的大门却紧紧关闭庖埠懿煌寻常,平时很多人看守者,若不是父亲许可,就连她也不能轻易靠近,换做以往,早就有人出来阻拦她前进,可是现在,她没有任何阻碍就直接到了书房门前。
这些不寻常的事,更加深了尹惜云的困惑,她坚信庄里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绞尽脑汁也不可能想得到,索性待会就直接问父亲得了。
尹惜云正准备敲门,听见父亲正在和徐忠商量着什么,她准备敲门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屏住呼吸仔细的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屋子里,徐忠压低声音对尹寂昀说:“主子,要不要老奴派人去结果了邵梓枫,老奴保证,一定会做到悄无身息,绝不打草惊蛇,引火烧身。”
尹寂昀听了徐忠的话,很是诧异,“忠叔,你怀疑这些事与邵梓枫有关?”
尹寂昀想不明白,徐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邵梓枫,而且非要对邵梓枫痛下杀手,难道就因为邵梓枫是当年的漏网之鱼?
问题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邵梓枫这个人尹寂昀是知道的,他觉得这个人难成气候,根本就没什么好怕的。
邵梓枫身为邵铭的儿子,邵席的亲侄子,一个废物一样的亲叔叔都斗不过,如今被亲叔叔派人追杀,险些丧命,只能如丧家之犬一样的来求助梦回山庄,这样的人,能成什么大器?
徐忠点点头,又摇摇头,究竟是还是不是,其实徐忠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梦回山庄发生的事与邵梓枫绝对脱不了干系,但是他没有证据,说了主子也定然不会相信,因为连他自己也没办法相信。
可即便这些事都与邵梓枫无关,他这个人也断然是留不得,光是当年那件事,邵梓枫留下来日后也必然是个祸害,他不能任由这么个隐患存在,时刻威胁着他们,让他们不得不时刻警醒。
徐忠心里那样想,嘴上却否认尹寂昀的问话,“那倒不是,邵梓枫总有一天是要被解决的,毕竟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一只随时可能会咬人的老虎,放在身边,总有一天会被他吞噬的。”
徐忠这话尹寂昀倒是很赞成,即便邵梓枫对他构不成威胁,他也绝不会允许那个人的血脉留存于世,过去有凌霁颜护着,下手不易,如今时机正好。而且梦回山庄这段日子糟心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弄得他焦头烂额,过段日子,他们估计就无暇顾及这些事了。
“这些事情,忠叔自己安排就好,有一点,一不做二不休,要做就要做得干净利索点。”
“老奴知道,老奴一定会处理干净的。”
“还有惜云那里……”
“主子,惜云小姐那里您就别担心了,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的意外,一个意外死亡的人,惜云小姐就算是再伤心难过,也总会放下的,日后我们再为惜云小姐觅得佳胥,您与惜云小姐之间的关系只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