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查,打人的多是刘贼旧部余孽。具体怎么回事,可能复杂,也可能简单。还有,将汪贼转‘交’东厂,我们的诏狱水浅,养不了这条大龙。”
说着,田尔耕看一眼崔应元,诏狱工作现在是崔应元负责,已经被渗透了。
打发了各人,田尔耕摇摇头,低骂一声:“真是无孔不入,百密一疏!”
没多时杨衰前来复命,田尔耕正戴着乌纱:“有些人要银子不要命,既然拿了人银子,还留着命做什么?我现在去宫里,回来前,你将这事做妥当。”
杨衰应下,送田尔耕出府:“督公,这事麻烦,就怕那位揪住姓侯的不放。”
“我们不管,不闹出大误会,就让上面闹去,说到底,都是一家人的荒唐事。”
因为李渐凉的一个婢‘女’,宝贝儿子将朱宗楚绑起来一顿打,这事也把客氏愁坏了,现在就赖在魏忠贤府邸,侯兴国垂着的脑袋半扭着,一脸的不服气,想不通。
魏忠贤也是焦急,他真怕带兵的人,客氏小农‘妇’出身,耍手段都是有的,可都怕带兵的,尤其是朱延平这样蛮横跋扈起来,谁的面子都不给的重将。
“杨国栋,他在天津,他能挡住!”
客氏故作镇定,嘴上说着,眉目光彩流转,双目打着转转,显然心里也没底。
魏忠贤心里苦笑,杨国栋是猛将不假,可是个没脑子的粗货,也怕文官,天津那边的巡抚、水陆提督、兵备道员不点头,给杨国栋十个胆子,也不可能去挡朱延平。
这不可怕,可怕的是真给这样的命令下去,杨国栋脑子一热蛮横执行,到时引发的冲突就更严重了。
看一眼侯兴国,老魏也拿这个小畜生没法子,就连天启皇帝都不方便处置。现在倒好,吞了点五石散,被人一挑唆,就要嚷嚷着和朱延平比高低,还跑那么远专程去把缩起头‘混’日子的朱宗楚给打了一顿,打的一张脸都没了人形。
李永贞在一旁提议:“师叔,太太,这事儿不能硬顶,那位就是个牛脾气,顶不得。要不,请鲁先生调解?”
魏忠贤摇头:“不可能,宗柔双亲弃他而去后,卫所强征军役。当时,就这位朱宗楚站出来,愿意替他应征。这份情,重着呢。他此时堂亲十指可数,扳折了一指,没人劝得了。”
魏忠贤心里堵得慌,真正是自家人后院起火。
幸好,这个小畜生没有活活将人打死,否则天津方面将成为当下最头疼地方。
最可怕的就是朱延平派死士为自己兄弟报仇,毕竟朱延平也有应社背景。应社这伙人提倡核心之一的就是复古,复汉唐尚武风气,而那位张采提倡的又是以牙还牙的汉式复仇主义。偏偏朱延平与张采关系最好,最怕朱延平也有这种倾向。
论死士,朱延平真的不缺。
等着吧,希望田尔耕那头能做出有效举措,至于拿高官厚禄,各种财货收买、弥平,这些东西朱延平现在真的看不上,人家做事讲的是问心无愧。
只要问心无愧,该一刀剁了你,就剁了你。
这是原则心‘性’问题,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反之亦然。
恩怨分明的人好打‘交’道,可招惹上了,那就不好打‘交’道了。
要知道,当时的兵部尚书赵彦的儿子赵宝印,就是朱延平在首善书院一刀枭首,扬长而去的。
他就想不通,人家乖乖待在南皮,你个‘混’账东西活腻了去招惹?
至于皇帝,老魏很清楚皇帝的态度,朱延平最多是收拾侯兴国,毕竟冤有头债有主,不会胡‘乱’牵连。皇帝不在意侯兴国下场,可这里上上下下,谁不得为这个小‘混’蛋‘操’心?
至于取得伤者朱宗楚的谅解?根本行不通,没有朱延平,朱宗楚将什么都不是。哪怕朱宗楚不要颜面,骨‘性’下贱跟侯兴国和好,哪怕称兄道弟,也不可能影响朱延平的反击。
这关系到朱延平的颜面,没有这个颜面,朱延平怎么带兵?还有什么颜面立世?
可客氏这里不吃一颗定心丸是不会走的,魏忠贤只能把这个小‘混’蛋收留在自己府邸里,保证这个小‘混’蛋的命。
还是那句话,就怕朱延平那头被挑唆派死士过来宰了侯兴国,也怕别人冒充朱延平的人,将矛盾升级。
五虎五彪虓为首,可不是那些说说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