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惊蛰又‘春’分,种树施‘肥’耕地深。”
‘春’分也是植树造林的极好时机,古诗也有“夜半饭牛呼‘妇’起,明朝种树是‘春’分。”种种生动的写照。
牛马不缺,人手调拨转为‘春’耕,就是幕府二月上中旬的方针。
初十日,‘春’分。
一大早天‘色’漆黑,朱延平在帐篷里洗漱用餐,各处鼓声有节奏催促着,各个营帐里都是如此。 ”
徐卿伯急匆匆来到朱延平军帐,喘着气:“将军大事不好,地里发生霜冻,估计今年会大面积减产。”
放下碗筷,朱延平起身:“梦麟兄,到底有多严重?”
“非常之严重,半夜巡哨军士来报,为兄走访各处,大面积的霜冻银灿灿,今年粮价必然上涨,当早做应对。”
朱延平出帐,确实比昨日此时冷了不少,噔噔疾步登上指挥高台举目望去,月‘色’下四周原野果真是银霜一片。土地开垦,也同时播种,还没有出芽,应该冻不坏种子才对。
徐卿伯跟着登上来,手扶在护栏上,吐着白气:“这霜冻绝非偶然,一旦发生意味着今年北方各处四时无常,减产一成也是了不得的事情。”
“说不好,今年会大旱!”
他望着夜空繁星:“且从正月初九至今,一场雨雪未落,这就是征兆。”
整个北方减产一成还是乐观估计,北方的粮食本来就不够北方吃,再少一成,意味着一‘成’人口没粮食吃!
朱延平身子颤了颤:“梦麟兄,怎么才能预防减产危害?”
“还能怎么办?兴修水利,开挖河渠灌溉。南皮周边好说,就是那些地势较高近无水源的地区,才是大祸患。将军,今年粮价必然高涨,幕府要早作准备,免得在粮价上吃亏。”
以队为规模,军士们驾着牛车带着午饭、草料、工具、粮种开拔,奔赴他们的划区进行耕种。军镇外围的土墙也在进行板筑工作,厚两尺,高四尺的土墙打好后,后续烧出的青砖会砌上一层作为加固、装饰。
都是懂农事的,夜里的大面积霜降给每个人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大帐,三司官吏齐聚。经过参军司的各方面招募的专家确认,这霜冻影响深远,不能轻视。
“苏成,你准备准备回太仓,找那里的粮商谈谈粮食买卖,若粮价一石九钱银子,就买五万石。粮价每高五分银子,少一万石。若是一石一两二钱银子,那就不买了,将朱、李宗族带回南皮。”
“王一经随行,从义乌招募一千军士,你们同去同来,务必在四月中旬返回。所需一切用度,走家中‘私’帐。务必账目明确,归来后再从幕府补齐亏空。”
一旁徐卿伯书写招兵公文,朱延平继续说:“粮食不仅江南粮商有,南洋诸藩也有。. 传郑一官入帐。”
郑一官带队出去种地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苏成搓搓手道:“将军,颜思齐那里的粮食能保证数量?”
“足够军用,贩卖于九边、西北,也能救人无数。”
粮食大面积减产,可是粮商的‘春’天,朱延平可不能坐视不管,西北那地方本就干旱,若今年年景更差,简直会要人命。
西北要‘乱’,也要等他将军队练好,打几仗后磨合完成后再‘乱’。起码,今年不能‘乱’!
公文用芋,徐卿伯道:“将军若能买来大量粮食,不妨上报朝廷,将粮食转手卖给朝廷,方便朝廷对西北粮价进行调控。”
说着,他继续磨墨,提笔等着朱延平的意思。
朱延平抿抿嘴,示意苏成等人快去准备,眨眨眼睛想了想道:“朝廷派到西北的人,我信不过。粮食‘交’到他们手里,可能转手就进了西北粮商仓库。”
来回踱步,朱延平抬起手一挥:“梦麟兄润‘色’润‘色’,就给朝廷说幕府能从南洋买来百万石米,缺乏本金请户部调拨。价格为去年平价粮每石高两钱银子为运费,南洋船队能将粮食一步运到天津。这拨粮救灾方面,幕府提供车船运输至西北各处,各方面救灾工作,必须由都察院、通政使司衙‘门’、地方衙‘门’与车骑将军府联合负责。必须保证每一粒南洋来的粮食,能送到灾民口中。”
见徐卿伯提笔踌躇,朱延平问:“梦麟兄,可有不妥之处?”
徐卿伯摇摇头:“将军一片赤子‘胸’怀是好的,可大灾也是大机遇。将军如此做,断无数人财路,平白结下无数仇家,恐非善事。”
“少了这些财路,他们又饿不死妻儿。若为这事来找我麻烦,我会告诉他们什么是武将的跋扈!有些事情必须有人来做,小弟破落军户出身,为百姓生计,不怕招人怨恨。”
朱延平穷苦军户出身,徐卿伯也是。朱延平再怎么说家里也有豆腐坊,能算商贩小中产阶级,徐卿伯就是他母亲日夜织布一把拉扯养大的。
徐卿伯默然片刻,没说什么恭维仰慕之类的话,鲁衍孟用朱延平的身份和他进行书信‘交’流,他眼中自己与朱延平是知己,犯不着说那些虚话。
想了良久,按着朱延平话里的意思进行推衍,他摇头道:“幕府参与粮食救济工作,也不怕得罪这方面的人了。我们强军在握,不吃嘴皮子杀人这招,他们确实拿幕府没法子。”
“但,朝廷方面会猜测幕府用心,怀疑幕府借机邀买人心。故而,每石粮食在去年平价粮基础上,多三、四钱银子运费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