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向佑一下子慌了手脚。
“没……没事……”向父虚弱道,“你继续……熏艾。”
“爹爹你真的没事?”向佑几次伸了伸手,此时也不敢贸贸然拔出向父各处银针。
“有……也是好事。”向父勉强冲着向佑笑笑,鼓励道,“我这双腿知道疼了,是大好事啊。”
向佑心下没底,可说不准向父如此明显疼痛究竟是不是好事。但向佑到底年纪还小,此时向父命他继续熏艾,他自个儿没个主意,也就依言照做。
重新燃起四朵艾草,向佑将其中两朵递给向父。向父拿着自行熏炙胯骨两侧。向佑拿着另外两朵,一手放于向父足底,一手在向父左右腿两侧不断右移。
又约莫两炷香后,艾草全部燃尽。向佑忙是将向父腿上银针全部拔出。
这些针一拔出来,父子俩同时松了一口气。向佑脚下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床沿,去看向父。向父竟忽然白眼一翻,身子一斜……
此刻在向佑眼中仿佛慢动作一般,只见向父一点点地身子不断摔落,终于侧倒在了床上。
“爹爹!”向佑大叫一声,不住摇晃着向父,向父不醒,记得向佑都哭了出来,“呜……爹爹,爹爹你醒醒啊!呜呜呜……”
向父始终不醒,向佑慌乱之间,想到了出门求救。换不择路,向佑下意识跑到了缬彩坊,一进门就放声哭喊道:“哇啊……爹爹,爹爹……救救爹爹……哇啊啊……”
巧了向吕氏刚出门去买菜,不在。众人忙是围绕问询,向佑磕磕绊绊,也是说清了事情始末。
小二月一瞬间复杂地深深看了向佑一眼,心里说不上来是又气又急又有些好笑,但很快严肃了表情,吩咐道:“贤香你和云娘看店,向佑你腿脚快,快去请于大夫,就是让人抬着,也要把于大夫请到你家中去……啊东、啊强,你们跟着向佑一同去,帮一把手。快,日葵你带我回家去。”
吩咐完了,小二月没忘在柜台上胡乱抓了一把银子带在身上。两路人马各自跑着去了。
他们走后,贤香和云娘很是担忧,又擅自做主。
云娘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得回去通知向公子一声。”
“去吧,店里我看着就行了。”贤香冲着云娘点了点头。
云娘也忙是跑回西宅。向佐一听,哪里还顾得上守着西宅这么个空宅。云娘也是忘了。二人匆忙往向家跑走,都忘记了将西宅大门上锁。
向家。
小二月和向日葵先到,和二人之力,好歹将向父扶正了躺着,帮他重新盖好被褥。接下来二人却一时再无所事事,只能是看着干着急。小二月都自觉心急得不得了,回头看向日葵。小丫头眼里含着泪珠儿,但咬牙忍着不哭,可是坚强。
小二月抱了抱向日葵,安慰道:“没事,一会儿大夫就来了。”
“嗯。”小丫头点头,相信有小二月在,定不惜银子,帮她把爹爹救回。只要有足够的银子,大夫尽心,爹爹应该会没事吧?
小二月不知,此时小丫头悄悄看了看小二月鼓鼓的腰包,暗暗在心底里立誓,将来她一定也要像小姐一样,做大买卖赚大钱,只要有钱,就什么都不怕。
很快地,向佑一行人也抬回了于大夫。老大夫人还没进来,一路的数落抱怨声就先传了进来。
“你这混小子……胆子怎么这么大呢?想我行医数十载……三十岁前跟在师傅身边已是苦学艺术十来年……师傅都不许……我也不敢贸贸然替人施针……你倒好……看我……几日就敢胡乱施针……你爹爹要是……都是你这混小子害的!”
伴着越来越大的骂声,人总算进了门来。
向佑首当其冲,满脸知错,为抬着于大夫进门的三人支开门板。
阿东和阿强两手搭在中间,像抬轿子一般,二人合力抬着坐在上头的于大夫进了门。后头还跟着一个小药童,一手在后扶着于大夫的腰身,一手拎着药箱。
小二月和向日葵忙是从床边让了让,让于大夫得以落座在床畔。
于大夫在此刻停止了数落,忙是抓住向父的手把脉。片刻后,于大夫面上有些古怪,几次回头看了看乖巧低头守在一旁的向佑。想了想,于大夫翻开被褥,竟是对向佑道:“你按我说的这几处施针。”
向佑诧异抬头看着于大夫,怔楞半晌不知道答话。
“混小子,别愣着了啊,快按我说的做。”于大夫嘴上虽然骂着,但目光含笑,似在鼓励向佑,催促道。
“哦!是。”向佑猛然回过神来,两手颤悠悠接过于大夫递来针包。
“足拇指左隐白右大敦。”于大夫说着,手指在他所说那两处穴位一点,“深如米。”
“大米是小米?若是大米,是按长还是宽……”向佑拈针近前,但不落,问道。
于大夫一瞪眼,向佑自动消音,但耐着脾气道:“大米,宽!”
“哦。”向佑这才落针。
随后于大夫又道,“眉心印堂穴。”
印堂穴大家都知道在哪,这次向佑不用想大夫再指点,立即一针扎入向父眉心米宽。于大夫看着点了点头,目光颇含赞许。
向佑这时候才问:“于大夫您没说,该是也扎米深对吧?”
“对!”于大夫皱眉闭米叹笑,“呵呵呵……”心里特别想骂,你说不准还落了针才问?但忍住了没骂出口。
“还有吗?”向佑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