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坊内,灯火绚丽,歌舞升平,还隔着老远,就能听到花楼独有的莺莺燕燕,艳丽歌声。坊门外的台阶上,站着几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门牌”,正一边挥舞着香气扑鼻的手帕一边招揽着顾客。
楼晚歌刚来到门口打算进去,就被几位“门牌”拦住:“妹妹,你来这儿,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让开。”说着就推开众人拉着绿染往里走。
众人见状,马上又围上来:“哟,咱万花坊还敢来姑娘,不知姑娘是来找相公的,还是来卖身的呢?”
楼晚歌不做理会,一记冷眼递过去,绿染会意,一脚踢去,将门口几个人踢翻在地,楼晚歌瞟了一眼趴倒在地的人,径直迈了进去……
往里走时,楼晚歌庆幸自己在离开寒雪阁时顺手抓了一块面纱戴上,否则……
万花坊大厅里的人见来了两个带着面纱怪异的姑娘,都感到诧异,纷纷停了手上动作看了过来,楼晚歌自是感受到了这许多炽热的目光,抬起头用冰冷的眼光扫射环视了一圈,所有人都顿感寒冷威慑,皆不做出声垂下了头。
这才轻车熟路般,上楼推开了最里间的大门,果然,北流云正被一群莺莺燕燕包围着畅笑喝酒。见到有人来,那些人倒都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楼晚歌走上前去摘下面纱,取过酒壶倒了一杯酒给北流云,又倒了一杯给自己,凑近北流云,朱唇微启:“五皇子殿下可真有兴致,不如陪我喝一杯如何?”
感受到她温热的气息,北流云身体一缩,脸上迅速绯红,不过由于喝了酒,倒没有让楼晚歌看出端倪。
他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转头侧向一边不让楼晚歌看出他的端倪:“楼阁主,不,国师大人也挺有兴致的呀,半。”
“怎及得上五皇子殿下呀,苦心积虑将红拂女送到我寒雪阁学舞。”
他轻笑,又是一杯烈酒下肚:“国师大人说的哪里话,什么红拂女,我听不懂。”
“听不懂?这么看,你和东方秀到还有些相似。为何都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想必东方秀刚刚回来了,她就没告诉你什么事吗?”楼晚歌坐了下来,嘴角一丝邪魅的微笑。
他被这一问有些发懵:“秀秀刚刚是回来了,可是她需要告知我什么事吗?国师大人半夜前来不会只为了问秀秀回没回来的问题吧?”
楼晚歌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十二年前,靖文公家的失火案,还有,东方秀不曾告诉你的还活着的东方笙,我问你,这一切的幕后真凶究竟是谁?”
他的心中大惊:十二年前的事他是知道些,可是楼晚歌怎么会知道?还有,东方笙还活着?心中想着,面上仍是不改色:“国师大人说的我越发听不明白,什么幕后真凶?我也对秀秀府上十二年前的事情表示难过,二夫人一院人不幸,你刚才说东方笙还活着?果真?她在哪?秀秀一直念着她的妹妹,既然她活着,想必秀秀知道了会很开心吧。”
楼晚歌笑着,又为他添了一杯酒:“五皇子殿下,我并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你要处处护着东方秀,但我要提醒你一句,别帮错了人。你的人处处阻拦我们查东方秀与十二年前的事,相必你定是知道些什么了,不妨说说。”
北流云只笑着,那双桃花眼似是藏着诸多瑰丽,令人不敢多看,怕被吸走了去。楼晚歌心底暗叹了声妖孽,也是解不出他心中所想。
“五皇子殿下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猜想东方秀一定告诉过你当年是她放火烧了二夫人她们,这么多年,是你一直为她袒护才不至消息传出,几日前我们找到一个回乡的老家奴,刚问到情况他就被杀害了,也是你的手笔吧。”
北流云笑意更深,心中自然有他自己的思量:“国师大人这故事编的不错,先不说那老家奴,只说十二年前,秀秀不过八岁幼童,如何做得那些事,这玩笑,开的未免大了。”
“罢了,这万花坊的酒我喝够了,五皇子殿下,再提醒你一句,你都懂得八岁幼童做不出那些事,怎么也就自己相信了呢?朝中那么多人,事发后东方秀偏来找你护坦,你就从不曾怀疑过吗?还有,你想必也会有所怀疑,十二年前,怎么就偏偏是二夫人一院着火,靖文公家地位之高,谁又能在其中周旋密谋?”说罢仰头喝完杯中美酒就牵着绿染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