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肉香对饿了一天的老头来说那是致命的吸引,随着肉香飘来处快步走去,动作轻盈迅捷完全不像是一个古稀老人。
往北面走了不足百丈就看见前方林间一明一暗的火光,柴火上方火焰飘荡,不停的灼烧一只扒光皮毛的野兔,滴落的油汁偶尔能使火焰烧的更旺。
野兔的表皮已经烧红,上面流转的油汁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令本就饥饿难耐的老头胃酸翻滚,差点忍不住就要上去抢夺。
边上坐了一个彪形大汉,握住穿透野兔的树枝不停的在火焰上翻滚,北风把阵阵肉香吹入老头的鼻内,‘咕咚’一声,喉结上下浮动,忍不住的吞了口口水。
压制食欲慢慢的走到那人边上低声说道:“酗子,可否分点兔肉给老人家”
那大汉扭头望了老人一眼,并没有出声,继续烤着兔肉,不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老人傻傻的杵在边上,大汉依旧认真的烤着兔肉,气氛有些尴尬。
那大汉突然想到什么再 扭头望了老头一眼终于开口问道:“老人家,你可有钱买我的兔肉”。
老头闻言尴尬之极,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一生从没这般糗过,张了张口还没说出话来。那大汉见他如此就知他没钱,冷哼一声道:“你想白吃啊?”
老头摇了下头,一脸的凄凉,无奈的坐在火堆边取暖,虽然没得吃至少比自己那里暖和一些。
那大汉也不再理会他,自顾自的考野兔,一会后,他大呼一声“终于可以吃了”,白光一闪腰间钢刀归鞘,一只兔腿被切了下来,握在手中。
老头盯着大汉手中的兔腿,心中大喜,算他还有点良心割只兔腿给我吃。
大汉饶有兴致的望着老头,微微一笑,居然拿起兔腿就开啃,一大串油汁滴了下来,咀嚼之声在这夜间显的特别响亮。
老头伸出的右手杵在了空中,脸上变的绯红,尴尬不已。
大汉视若无睹,好一会后可能食物入肚心情也开始变好,扭身对着老头说道:“老先生为何一个人在山间野岭露宿”。
老头见他满嘴油汁,一些兔肉还粘在了门牙上,肚子咕咕响,“冀州战事,儿子死了,家又没了,小老儿孤苦伶仃只能流落荒山”。
那壮汉闻言大怒喝骂道:“休要胡说,冀州韩子风爱民如子,邺城战后体恤烈士家属,颁发的银子与物质足够三月之用。”
老头被他怒喝心中一惊,这大汉是何人为何对邺城之事如此了解,转而说道:“我儿子不是战死的,是被攻入城中的袁术军杀死的”
那壮汉恍然道:“难怪,老人家也是可怜,好这么大一只兔子我也吃不完,分一些给你”说完刀芒又是一闪,另外一只兔腿被钢刀削飞向老头处。
老头大喜饿了整整一天终于有东西吃了,伸手接住飞来的食物,完全没有注意到附在兔腿后面的星火,悄悄的落在了他拖在地上的长袍上。
老头张开洁白的牙齿狠狠的咬了下去,油汁顺着牙齿滑进嘴中美味之极。
大汉余光瞄向拖在地上的长袍冒出了火花,嘴角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出声问道:“老人家,可还想要点酒水喝”
老头一听还有酒喝心中大喜,拼命点了下头。
大汉呵呵一笑,右手一探握住酒袋甩向老头,右手大拇指一拨弹开了软木塞,酒袋在空中一转一转的飞了过去。老头伸手一接,剧烈的晃动使得酒袋中的酒洒了一身。
老头丝毫不介怀,酒袋在鼻前划过,出声赞道:“好香的酒”,抬头喝了起来。
一滴酒水在空中慢慢的跌落,终于落进了下方长袍上的火苗中,“嗡”的一声闷响,地下火苗猛的暴涨,“啊”老头发出惊叫,拼命的去拍打身上的火焰。
火焰在酒水的助威下越烧越旺,老头满脸惊慌拼命脱去御寒的衣裳依旧无法制止火势,灵机一动倒在地在上不停的翻滚,嘴中还发出低沉的哀嚎,终于……
火势终于被灭,人虽然没有烧伤,可是披头散发,衣不遮体,狼狈之极。躺在地上不停的喘着大气,周围冲入鼻中的空气尽是焦味,抬头望向火堆边,早就没了大汉的踪迹,至此他如何还不明白自己被人耍了一招。
体表热量散去,裸露在外的肌肤感到冰冷,这才爬起来坐到火堆边。大汉离去后边上还遗留了一个包袱,老头长叹一口气,心中暗道这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那大汉把包袱拉这了,里面肯定有衣服或者银子。
老头上前打开一看,一件件花花绿绿的衣服呈现在眼前,拎起一看……肚兜。
树林传出鬼哭狼嚎一般的叫声。
……
邺城州牧府内。
冀州牧韩殇手握着遁甲天书借着油灯正在苦读,突然无由的打了个寒颤,低喃道:“有人在骂我”缩了下脖子继续研读。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韩殇收起了遁甲天书,开口说道:“进来,门没关”
门被推开,一个身穿战甲的将领走了进来,赫然就是白天在城墙下为难老头的副将韩旭,上前屈膝行礼道:“小人韩旭拜见主公,深夜召唤不知有何示下?”
韩殇微微一笑,上下打量来人,见他双眉浓密鼻梁高挺,只不过二十出头脸上却满是沧桑,想来有一段曲折的少年往事。
“你可听说江湖中有一地位崇高的神秘门派叫做布衣神相门?”韩殇开口问道。
副将韩旭心中一惊,加入布衣神相门是他从小的志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