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查!两口子的事儿,他真能一点儿也不知道?继续问,问不清楚,别让他走!还有,那笔钱是什么时候开始存的,哪间银行,当时存款的时候有谁在?都仔细查一遍。”张维则沉吟了片刻,转向林强,“魏如海呢?他怎么说?”张维则问林强。
林强摸摸自己的光头,用特有的有气无力的音调说:“魏如海有不在场证明,他昨天通宵打牌,也没有发现他和谢兰仙有关系。看起来和上次的事没关系,那些人后来也一直没出现过——我已经告诉他有问题随时跟我们联系。”
张维则吐出一口浊气,他快速走到黑板前,拿起记号笔在上面指指画画:“谢兰仙,四十六岁,职业是赛特电脑城的清洁工。今天早上十点,她在绿雅茶社被割喉而亡,现场发现了十万块现金,死者家属不清楚这笔钱的来源。报案人苏溪声称看到了凶手,并且回公安局做了人像素描,之后下午六点一刻,在公安局洗手间袭击了千江,接着逃跑……”
张维则越看越气,扔掉了记号笔:“血呢?!她不是受伤了吗?指纹查不到,dna有匹配吗?”
小陈摇摇头:“在资料库里查了,没有发现匹配。”
突然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还有什么!受害人那边呢?调查了她的社会关系了吗?她包里带着的那十万块,查到来源了吗?”
“呃……”面对张维则,小陈怯怯地举起手来,“那个队长……那十万块钱没了。”
“什么?什么叫没了?”
“那个钱我检查了指纹,之后就送到了物证室,刚才老高过来说钱没了——老高查了刷卡记录,那段时间只有……只有千江去过物证室。”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千江身上。
千江的眼睛瞪得溜圆,像要马上掉下来了,看起来比大家更吃惊。
“我没有啊,我今天没去过物证室……”
张维则怒火中烧地打断她:“你的工作磁卡呢!”
千江拍了拍身上,把手塞进衣服口袋里,半天才拿出来一张磁卡:“在这儿,可是……我没有,真不是我……”
聂宇很快就明白了:“是苏溪。她自己去过一次洗手间,可能在那之前,趁乱拿走了千江的磁卡。”
张维则气得直踢桌子,踢得桌子一歪一歪的,桌上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他似乎是把那桌子,当成千江了。
但眼下,就是真踢千江也没用。张维则交代大家,先不要声张——在一公安局的警察眼皮底下,丢了做证物的十万块钱,还有比这更丢人的吗?
务必尽一切力量,尽快抓到这个作死的女人!
张维则粗着喉咙分配着任务:“老邓一组,你们去查谢兰仙的社会关系,一定要找出这十万块的来源;小白一组去查监控,除了巷口那个超市,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遗漏了,还有凶器,刀片是新的,很可能是在附近的小超市或者文具店买的,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强子一组去查苏溪逃跑的路线,和附近派出所联系一下,多派些人手去查监控。”
张维则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千江,只瞥了一眼聂宇:“小聂,你去证物室查查,看看那个苏溪到底在搞什么鬼!”
千江从办公室出来,梗着脖子走得飞快,脚步声大得像是要把楼板踏穿。她觉得自己像是个不断充着气的气球,如果再不采取点什么措施,很有可能当场原地爆炸。
白痴,白痴!
明明是她发现的那个装了十万块的包,她为什么不继续查下去了?是因为眼睛瞎了觉得苏溪可怜还是耳朵聋了听不见聂宇对苏溪的怀疑?
她是被那个苏溪下了什么**?!
亏她还想替她主持公道!现在想起来千江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体能强,能打,放心吧,我帮你……
胡扯!
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有本事把千江打晕!
她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蠢蛋!
别说张维则了,她自己都嫌弃自己!
千江的眼圈越来越红,不小心滑落一滴眼泪,她赶快擦掉,结果眼泪却是越擦越多。
走到一道门禁前面,她手都捏白了才拿出那张门禁卡,结果泪眼婆娑,碰了几次门都纹丝不动。
聂宇从她身后伸出手用自己的卡开了门。
“嫌犯凶狠,你要更凶狠,嫌犯狡猾,你要更狡猾。”聂宇冷冷地说着,越过千江,径自往前面走去,“要想抓住她,把眼泪擦干净!”
千江攥着拳头,擦脸的劲头像是要把脸皮擦掉。
没错,她要抓住苏溪!她一定要亲手抓住她!她要亲手把她交给张维则,张维则会原谅她的!
她要做到这一点,一定要比那个苏溪更凶狠、更狡猾才能做得到!
冷静,冷静!
当务之急是冷静。
千江深呼吸着,她在一吸一吐之间,脑子奇迹般的慢慢清明起来。
苏溪不是凶手,但是她认识凶手吗?
董进山说,谢兰仙是无意中捡到李克梅的名片的,她试探着和李克梅联系,询问儿子上一中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