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母怒道:“你就会用蛮力,人家都不搭理你,你砸八个窟窿有用吗?你看看国涛、大海和那姑娘,哪个不比你强!以后好好混,大海不说了吗?再犯法,还抓你。”
门推开了,“都在呢?晓回来了。”下河村村支书王兵推门进屋。
“王……王支书,坐。”刘晓支吾着说。
王兵拎了个塑料袋放在桌上说:“坐就不坐了,事儿我听说派出所人说了,就过来看看,几个鸡蛋给你娘补补,可别再犯浑了,知道吗?算了,给你明说吧,那派出所侯老黑找我了,这段时间就死盯你,你注意点吧,你娘病好轻没?”
“没事,本来就没啥大病。”刘母强笑着说。
“好好照顾你娘吧,老大不小的了,看你家里也挺困难,你和国涛不是同学吗?你娘在家没事,找国涛弄点毛线,织毛衣赚钱啊。”王兵说。
“啥?”刘晓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
“哦,你没听说,国涛弄的那个手工织毛衣的事,我给你说说……”王兵将了解到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刘母听完,问了半天,终于把事情弄明白了,说:“这可以,我会织,孩儿,你去问问吧,弄成了,你还去伐树,我在家做手工,攒钱给你娶媳妇。”
“没脸,才做了错事。”刘晓低头道。
“你们不同学吗?侯老黑要抓你,人家都拦着,说明人家都没跟你计较。”王兵劝了句,心道,只要你能要来活,算是给下河村开了口子了,村里其他人再要活,你蒋贵也说不出啥。
刘母道:“孩儿,你要为难,回头我问问吧。”
“对,对,你问更好。”王兵笑道。
……
三天后,在秦山海一再坚持下,出院了。
忙的时候想着休息,真休息久了,又想赶快上班,秦山海觉得自己就是个矛盾体。
关晓娟在镇上租了两间平房,又买了不少日常用品,木桌上还弄了两束塑料花,这就算是两人的婚房了。
两人坐着聊了聊,到饭点了,关晓娟说不会做饭,让秦山海做,自己跟着学一下。
按照事先说好的,吃完饭两人坐车去了县民政局,把鲜红的结婚证领了回来。
秦山海说,先委屈一下,以后一定要给晓娟补办一个浪漫的婚礼,两人各持一证,约定第二天各自回家摊牌!
秦山海觉得,这是自己人生中第一个最重大的决定,与世俗礼仪格格不入的决定,就像关晓娟常说的神雕侠侣,有点悲壮,仔细想想,更多的是不安,父母看到这个结婚证会是怎样的态度,应该很不好吧,秦山海想。
关晓娟根本没想那么多,生米已成米饭,管你们怎么想?
这一晚,秦山海把关晓娟搂在怀里,很紧很紧,明明是很高兴的事,不知道因为啥,鼻子很酸,差点哭出来。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绵绵不休地吟唱,直至深夜,秦山海辗转难眠。
关晓娟忙活了一天,倒是真累了,不久就发出轻微的鼾声,秦山海一直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去。
……
春雨绵绵不停的下着,却没有了早些天的冰冷,天刚蒙蒙亮,蒋贵早早起床,打着伞来到村口,叫了国涛起床,搬了把椅子坐在钟家门口的屋檐下等着。
一会儿,钟国涛顶着满脑袋乱发出来,问:“咋了,叔?”
“你一会去镇上上班?”
“是啊,有事?”
“哦,怕你走了,我提前过来跟你说个事,这两趟毛衣活我问了会计,第一回的五百加上这回的一千八百多,账上有两千多了,昨儿村支部开会研究了一下,攒够钱就买个农用三轮,专车负责往镇上来回运货,还有那个物流的钱,咱也不能老用你私人关系,因为这不是一次两次的事,该给钱给钱,发票收据你留好,交给会计报销。”
“哎,行。”钟国涛想了想,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