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歹徒踢了几脚,头发乱了,衣服也脏了,孙百万拽掉领带扔到一旁,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侯振坤跟前着急道:“救我孩子,救我孩子!玉霞已经伤了,求求你们。救我孩子!”
侯振坤正准备和歹徒谈谈,没工夫和孙百万谈,转头看了看,秦山海跑了过去,拉着孙百万劝道:“先别闹,越闹越乱,你过来,让我们所长跟他谈。”
孙百万拿拳头砸着自己大腿,苦恼的说:“财务卷钱跑了,能怪我吗?现在人家要二百万,我一时半会上哪儿弄二百万?”
侯振坤一听歹徒竟然开口要二百万,心里一紧,拉开嗓门对着别墅大声喊道:“屋内的人听着,我是古河镇派出所的。把门打开,咱们开诚布公的谈谈,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法律有个讲究,那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硬撑下去,你们落不着好,头再硬你硬得过子弹吗?……”
没等侯振坤说完,一扇窗户打开,一个中年左手持刀,右手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刀尖卡在孩子脖子上,吼道:“滚开!警察全部滚蛋,不然我先杀一个!让孙老板送钱来,再谈其他的!”
侯振坤连忙高举双手,“不要紧张,千万不要紧张,你看清楚,我没带枪!你有啥诉求咱们……”
“我现在诉求就是让你滚!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再不滚我就动手了!”中年男子吼道。
侯振坤一看情况不对,连连后退,在这个时候刘正坤命令道:“退!退回去。”
“再退后!快点让孙老板拿钱来,不然我就杀了他儿子!”屋内吼道。
“退!”刘正坤命令众人一并往后退,秦山海拉着孙百万,退到了牛棚处。
远处一队警察风风火火赶了过来,县公安局分管刑侦的邓腾飞邓副局长带队,身后是刑警大队大队长梁鹏,带着刑警队七八名骨干,刚走到牛棚跟前,刘正坤就迎了上去,敬礼道:“邓局!”
邓腾飞今年四十七八岁,是基层派出所出身,干了二十多年刑侦,经历过大大小小的刑事案件无数,性格刚强,无论说话还是行事作风都无比干练,绝不拖泥带水。
“谁让你们动的?跟我汇报了吗?现在绑匪惊了,这案子难办了!”邓局挑着眉毛呵斥道。
刘正坤干了这些年派出所长,平时处理的大都是家长里短、邻里争执、村民矛盾,虽说也办过一些刑事案件,但确实没经历过这种绑架案,被局长一训斥,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面子有点挂不住。
等邓局批评完,也没开口解释,站在一旁等命令。
“绑的谁家人?”邓局简洁问道。
孙百万这时心情急躁,大冬天的满头冒汗,站在角落拿着手机不停的打着电话,好像是在安排手下的员工凑钱。
刘正坤拉了一下孙百万,答道:“邓局,是他,孙百万的妻小都在屋内。”
孙百万挂了电话,来到邓局跟前求道:“局长,救救我老婆孩子!”
“屋里几个人?”邓局问。
“我俩孩子一男一女,还有我老婆玉霞。”
“绑匪是谁?”
“王大嘴带着大宝二宝。”
“说全名,说具体!”
“不知道全名,大宝二宝姓张,是两兄弟,他们仨都是我厂子里的工人,我刚打电话问了厂子里门卫老庆,王大嘴是组长,大宝二宝都是他组里的工人,听老庆说,这王大嘴平时挺能白话,岁数大点,做事也挺仗义,在工友里威信很高,大家都愿意听他的。”
“你问的老庆?你手下的工人你不了解?这几个人跟你有啥矛盾?”
孙百万详细介绍了起来:“我主要是做家具的,有自己的品牌,镇南边有个贮木加工厂经营的不太好,去年我在山上承包了一块林地的开采,便把这个贮木加工厂低价买了下来,简单整理了一下,招了工人就开始干活,但这个贮木加工厂的生意不是我的主业,所以我关注的不多,这几年我忙着县里公司的品牌推广,这个厂子我一年也就过去看几次,主要交给老朱负责……哦,老朱叫朱庆才,他也算是我手下的一个包工头,他领人干活,我按照工作进度给他总的工钱,他拿到钱再发给下面的人。也可以说他就是厂子里的财务。去年下半年的工钱,我在年前就已经给老朱结清了,我根本不知道老朱没发给下面的人。现在工人跑来我家,抓住我老婆孩子说事,找我要工钱是没有道理的!”
“朱庆才人呢?”邓局问道。
“找不到了,我估计肯定是跑了,大哥大号码也停机了!”
邓局陷入了深思,这些工人赚点钱本来就不容易,大半年的工钱没了肯定火大,头脑一热干了违法的事,从情感上来说,他理解这些工人的难处,但是从法律上来说,这种做法是绝对不容原谅的,却又罪不至死。
现场的形势越来越不乐观,刚刚侯振坤喊了几嗓子,附近的村民听到有人绑了孙百万的妻小,围观凑热闹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邓局看到众人都不作声,就发火了:“都不说话了?平时不都挺能说?一到关键时候就拉稀掉链子了?”
刑警大队长梁鹏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解释,身后有一年轻刑警硬着头皮开口解释道:“邓局,不是我们流血受伤,而是对方手里有人质啊,咱心里有顾虑,要说对方没有人质,就是他们都扛着迫击炮,我们刑警队的队员一个冲锋都保证给您拿下!”
“我并不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