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您不能进去!”春安一脸惊慌的拦着怒气冲冲的梁王氏,“四小姐给老夫人守了七天七夜,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会儿的时间在休息……”
春安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已经被人抽了一个巴掌,“放肆!哪里来的小贱蹄子敢拦着我?你算是什么东西?!”
梁王氏一脸的戾气,恨不得现在都剁了那个死丫头!梁王氏用力地推开了春安,春安一时没注意,直接撞在了旁边的门框上,疼的都站不起来了。
梁王氏用力地踹了趴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的春安几脚,才觉得心里稍微的有那么一点点的舒坦。
“红鸾,你给我拦住她!要是连一个人都拦不住,那你就去死吧!”
“是,奴婢知道了。”
红鸾一边回着梁王氏的话,一边死死地抱住刚刚站起来的春安,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让春安闯了进去,坏了自己主子的好事。
“红鸾,你放开我!”春安死命地挣扎着,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担忧,“我们在不进去,小姐和夫人出了什么事情,我们的命也没有了!”
夫人不喜欢小姐,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夫人只要我看住你,其他的没有什么吩咐。”红鸾的脸涨的发红,紧紧地把春安扣在怀中,无论春安说什么,她都当做没听见。
春安听着屋里传出来的声音,更加的焦急了。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用指甲狠狠地划着红鸾的手。
红鸾一吃痛,力道就小了很多。春安用力地挣脱开了红鸾的禁锢,冲进了屋里。
刚好看见了梁王氏双手撑着书桌,满脸都是怒气地瞪着梁氿。
而梁氿只是淡淡地看着梁王氏,眼中的哀伤一闪而逝。
“母亲,您这是做什么?”
她好像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眉目含情,面若桃花,乌黑的发髻上只是佩戴了一只银色的蝴蝶钗。一身白色也掩盖不在一身的清冷。即便是站在人群中,梁氿也觉得,自己的母亲也是最让人瞩目的那个人。
只可惜,这双美丽过分的眼睛里,却从来没有她这个女儿啊。
“梁氿!”梁王氏双手撑着书桌,墨色的眼睛里满是怒意,连说话的语气中,都是压抑不住的怒气,道:“把那个女人给你的东西给我交出来!!”
那个女人凭什么?!
死都死了,竟然还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干什么!
她不相信,斗了一辈子,竟然在最后还能输了?!
她决不允许!
梁家,永远都是她说了算的!
“哦?”似乎是对梁王氏的话有些不解,梁氿轻轻地勾了勾唇角。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地抿了一小口,“不知道母亲说的是什么?祖母在过世之前,留下的东西不少呢,母亲指的是什么?若是母亲能说出来,小氿定当双手奉上。”
梁王氏被梁氿这无所谓的态度刺激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顿时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
梁王氏觉得自己的心里有股无名火烧得她浑身都觉得不舒服,烧的她心口疼。声音不自觉地又提高了几分,“你说是什么东西?!这金陵城谁不知道,金陵梁家,家主之位向来是贤能者居之?就算是你那个爹是个斗鸡遛狗,扶不上台面的东西,那你的哥哥们呢?那可是梁家的长房长孙,怎么能让你一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片子来管理梁家?!莫不成将来要把整个梁家都送给你,将来给你做嫁妆不成!”
想到这儿,梁王氏的心里就更加的不痛快了。
那个该死的老妖婆,心里在想什么呢?她的儿子那么优秀,凭什么不留给她的儿子,反而都留给了这个外姓人?
梁氿放下手里的茶杯,嘲讽地看了一眼被气的面色通红的梁王氏,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我父亲是斗鸡遛狗,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母亲,您这是看不起我父亲呢,还是看不起梁家呢?还是你不知道,梁家的家训。男子二十岁之前不得掌管家业,且必须要创下家业,才有资格继承梁家家业的?您这样看不起父亲,您当初为何还要嫁给父亲,嫁到梁府?”
“母亲,梁家的男子除了父亲之外,就剩下我了。难不成,母亲是想要把梁家的家主之位交给我的庶长兄,亦或者是庶长姐?怎么,母亲是想要坏了梁府的规矩么?母亲,不是说你是金陵城内很多贵女的座上宾么?不知道与母亲交好的人,知道母亲不守规矩,该作何感想呢?小氿真的是非常的期待的。”
“母亲,小氿觉得,您连梁家的规矩都可以废,是想您过世以后,您的牌位不用进祖宗宗祠么?哦,我忘了,父亲早已说过,生不同衾,死不同穴。梁家的祖宗对你没什么威慑的。反正您也从来没有在乎过,有何必顾及呢?”
梁氿的一番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将梁王氏仅存的那点理智彻底的烧没了。
大脑一片空白,眼睛里面都是血色,面目狰狞地看着梁氿。心中那个稍纵即逝的念头被她瞬间就抓住了。
杀了她,这里所有的一切就都是她和她儿子的了!
尊崇的地位、被人仰慕的名誉、花不完的银子,就都是他们的了!
杀了她,这梁府就是她的天下了!
对,只要杀了她,就什么都有了!
梁王氏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修长的手指用力地掐着梁氿的脖子,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梁家我说了算!永远都是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