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妖精!”
属珊女将愤愤低咒。驻足打量着女人簪着珠玉钿花、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蔑然冷笑道,“进前接旨吧?”
大木落微微颔首,上前叩拜,“萧卓贞接旨。”大限将至,虽心地坦然,却依旧止不着乱与恐惧。
哗啦一声展开金卷,“太后懿旨——”
“什么什么旨?待会儿再念,都给爷滚一边儿去!”
李胡?
大木落愕然一惊,努力压抑着起伏不安的心。阿弥陀佛!他到底还是来了。放眼契丹上下胆敢违逆术律太后的只有两人,一是皇帝本人,依仗权势。一是耶律李胡,依仗偏宠。原谅她昨日的轻浮之举吧,这位骄纵乖张的呆三爷可能比皇帝本人更容易左右太后的心意。
若是从前,她宁可死都不会这般作践自己。而今,她只希望不可避免的死亡来的更有意义。
所谓的忠贞,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她深知他当初唤她“卓贞”的含义。只愿她能配的上这个名字,贞与不贞,自在人心。。。。。。
几名属珊面面相觑,望着突然杀出来的大元帅愣在原地。李胡飞扬跋扈地闯了进来,蛮横地推开手持金卷的“母夜叉”,嘲讽大骂,“你们这些粗枝大叶的贱货,就见不得这细皮嫩肉的女子!支五百两银子找个地方烂醉一宿,明儿一早再来宣旨!”
“这。。。。。。”女将惶恐地摇了摇头,断然不敢从命,“太后若怪罪下来。。。。。。”
扬手摸了摸女人尚有几分姿色的脸蛋,大咧咧地嚷嚷道,“天塌下来有爷顶着,你们操的哪门子心?”
“呃。。。。。。”众人面面相觑,恭恭敬敬地退出了牢门,背靠着满是水渍的墙壁,默默地低着头。
李胡厌烦至极,回头谑骂道,“干嘛?打算替爷解裤带么?”
“。。。。。。”万万想不到,这狐狸精还裙带还系着三爷呢!
“滚滚滚!”烦躁地摆了摆手,转身换了一副笑脸,“本帅说来便来,决不食言!美人昨日所言是否作数?”
“不,不作数!”大木落脸色微微一沉,轻颦秀眉,半真半假地抱怨道,“卓贞本有意,大元帅却无情。横竖一死,倒不如换个三烈九贞的美名。”
李胡嗤嗤冷笑,“呵呵,意料之中。本帅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手!”
女人眼圈发红,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断续抽噎道,“纵然一夜夫妻。。。。。。人皇王为我舍了性命,陛下为了我甘背骂名,你连替我争辩一句的心思都没有,还想指望我怎么报答你?”
“呃。。。。。。”不过一夜之欢,用得着费那么大的劲儿么?谄媚一笑,假意敷衍道,“本帅怎么会不管不问呢?美人儿,只要你乖乖地从了本帅,本帅自当连夜觐见太后,向她老人家请旨将此案交由本帅亲自审理!”
“大元帅此话当真?”当下止住抽噎,凄迷的泪眼中恍惚透出几分喜色。
“怎么,信不过本帅吗?本帅虽比不上二哥金口玉牙,却也是驷马难追,落地砸坑9会哄你不成?”心里冷冷嗤笑:美人啊,谁叫你生的这般誘人呢?待明日一早手起刀落,找阎王爷评理去吧!爷正愁事后怎么了账呢。多亏太后,你要是不死,爷还真没法跟二哥交代了。
“大元帅可做的了主?”拭去颊边的眼泪,急切地扯住他的衣袖。
“那还用说嘛?”一拍胸脯,“包在爷身上!”
“如此。。。。。。”娇羞一笑,别有深意地点了点头。牵着对方的手,在方才被搬进牢房不久的琥珀窄榻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