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大木落紧咬下唇,仰视着耶律李胡说道,“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也不想去验证。除了一具尸体,你什么都带不走!”
“呵呵呵,痴情啊!”身后突然响起嘲讽的女声,脚步声渐近,耶律习宁在昏暗的夜色中现了身,“只可惜,陛下没有机会听到你这番感天动地的蠢话了!”停在她身边,居高临下,“你以为,这个世界上真有爱情这东西么?他爱着的永远是他自己,我本不忍叫你亲眼见到那伤人的一幕,如此看来,你还真是顽固不化!”
“你们根本不必告诉我这些。他是皇帝,宠幸哪个女人全凭他个人的心意。我不计较,更没想过报复,或是因为这样而背叛他。”
“是么?”习宁摇了摇头,笑对方自欺欺人,“算了,既然你这么淡定,不妨直说了吧。因为人皇王,你叫他失望了。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陛下不忍将你处死,恩旨将你赐予大元帅为婢。”
“不!我死也不会相信!”挺身坐起,目光坚定地望着对方。
“这个——你还记得么?”从衣袖里掏出一支金簪,在她眼前晃了晃,“陛下说,往日恩意已决,你的东西,还你!”
大木落望着金簪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半晌,竭力压抑,眼泪还是噼里啪啦地漾出了眼眶,“是,这是我的没错。请大姑姑转告陛下,金簪,卓贞收下了。另侍他人,恕难奉旨!”
“不识抬举!”李胡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一脚将她踹翻在地,揪着散乱的发髻将人拖出了老远,“贱人,还是你那妹子招人疼!”
“你说什么?木末她怎么了?”撑起身体,急切地询问道,“说呀——你们到底把木末怎么了?”
习宁冷冷嗤笑,暗自嗔怪李胡说走了嘴,赶忙圆场道,“呵,堂堂贵妃娘娘,我们敢把她怎么样?大元帅的意思是,她比你会讨男人的欢心,难怪陛下思来想去还是舍不得她。”
“你是说。。。。。。”大木落目光疏离,缓缓飘向御帐,“是。。。。。。贵妃娘娘?”
“不错。贵妃娘娘驾到,你这闲花野草该主动让位了。”啪地一声将手里的金簪丢在地上,簪花上的玉片崩落,摔得细碎,“哦,还有件大事忘了告诉你,太后此时自身难保,无力庇护隆先王子。只待陛下还京,寿哥便要下葬了。”
“他答应过我,会善待隆先!”提起孩子,情绪骤然失控,歇斯底里地低吼道。
“你忘了,那是当初。此时,人皇王已成了逃犯!而你,是从犯。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绝不会留着仇人的孽种!若不斩草除根,只恐留下祸患。”
李胡高昂着下巴,阴森狞笑,“从了本帅,也许本帅会爱屋及乌,庇护我那小侄儿呢?”
木落含泪苦笑,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必,不劳大元帅费心。隆先,还有寿哥,就让我母子三人在九泉之下团聚吧。”趁对方不备,哗啦一声拔出他腰间佩刀,刀锋一横,但听耳边一声大吼。
“住手!萧卓贞,你给我把刀放下!”
术律珲回到寝帐,前思后想,越发觉得事有蹊跷。担心龙颜震怒,情绪之下会稀里糊涂地将人处死。索性带着一队人马直奔御帐,但愿能保住女人的一条小命。谁知,在这里会遇上李胡和习宁,疑心二人担心阴谋败露,才一心想要将人逼死。疾步冲上前来,一把夺下女人手中的白刃,怒视着狼狈为奸的一双男女,扬声大喝,“来人哪——”
“在!”众人围上。
“携本将军的令牌,送萧姑娘出营!出了事儿爷顶着,去吧!”
“术律珲!你想谋反?”李胡嗔目拧眉,恨得咬牙切齿,“本帅才看出来,尔等皆是人皇王的乱党!”
“大将军——”大木落来不及思量已被两名士兵架出了老远,频频回望。
术律珲回眸与她对视一眼,扬手摸着光溜溜的秃头,轻笑道:“告诉茶花,我要是开春还没去接她,就找个养眼的嫁了吧!爷这张脸,嘿嘿,委屈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