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尧骨望着迎面驰来的火光,眼中雀跃的亢奋活像是一只闻到了血腥的狼。凑近女人人耳边,压低嗓音道,“顺着大火留下的焦土往前跑,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朕很快就会追上你。”
大木落紧紧圈着挺拔的腰身,一个劲儿地摇头,“不,德谨,我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朕可不想死,该死的是他们!”狼眼半眯,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可你的手?不能挽弓,不能搏斗,哪里会有胜算?”脸上笼罩着浓重的愁云,不以为然。
男人取出绳索,扬手指了指月光下一高一矮两棵烧焦了的枯树,“去,把其中一头拴在树上。。。。。。”
“绊马索?”诧异地眨巴着眼睛。
“不,绊人——”做了个快刀抹脖子的动作,解释道,“放倒一群马需要很大的气力。留着吧,留着它们替朕干活。”
“嗯?”
笑容高深,伏在耳边细细讲述着他心里的作战计划。。。。。。
大木落按捺着砰砰直跳的心,静静听完了整个计划,紧抿着下唇,用力点了点头。按照对方的意图,利落地将绳子的一头系在矮树上,又将另外一头甩过高树的枝杈,爬上树梢,比量了一个合适的长度,将绳子结结实实地绑在了自己的身上。
远远望见耶律尧骨径自从褡裢里取出了一个羊皮口袋,躬身将什么东西撒在了地上。随后,跨上“白蹄乌”来到树下,拔出弯刀递进她手里,“拿着——贼人一旦落马,你便砍断绳索上马逃命。”
“你呢?”俯视树下那张深沉的脸,一如周遭幽暗而寂静的夜色,。
“杀人。”他轻描淡写。
“我。。。。。。”极没自信地嘟囔道,“我也能。。。。。。”
“哈!你?”下巴高高扬起,一副轻蔑得不能再轻蔑的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吧——朕可不想你剃了头发躲进大庙里忏悔。呵呵,准备好吧,战斗就要开始了!”跨在高高的马背上,那魅人的眼眸暗敛,居高临下对俯视着渐行渐近地马队,岿然不动,盛气凌人。
约摸距离差不多的时候,他才翻身下了马,猛灌了两口酒,点燃了用枯木缠成的火把,用酒喷湿,凛然注视着发现目标直冲向他的马队。。。。。。
大木落手心里攥出了冷汗,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他,等待着他发出行动信号。
凌乱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忽见耶律尧骨轻扯唇角,大喝一声,“卓贞——跳!”
女人紧闭双眼纵身一跃,绑在腰间的绳索因为身体的重量骤然绷直。马背上的人发现时已经停不下来了,伴着我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纷纷落马。。。。。。
耶律尧骨将手中的火把猛得丢向未曾落马的后来者,紧接着听到群马狂乱的嘶鸣。得意一笑,心里明白是撒在地上的马掌刺起了作用。失控的乱马纷纷后退,肆无忌惮地踩踏着落马受伤的主人。
大木落挥刀斩断了腰间的绳索,翻身上马。“白蹄乌”紧接着听到一声口哨,奋蹄奔向空手肉搏的主人。
此时耶律尧骨已独臂夺刀,手刃了两名落马滚落在脚下的村民。更叫他欢欣鼓舞的是,其中一名扭伤了脖子的混蛋居然送来了得心应手的弓箭。
阔步上前,一刀将其毙命。猩红四溅,抓起白柘木长弓,夺了羊皮箭袋挂于左肩,紧跑几步,翻身上了马。将方才缴获的弓箭塞给前方的女人,“你不是要学射箭么?来吧,朕准了!”
“可我。。。。。。”
“少废话!搭把手,朕需要个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