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突然响起的通报声,打破了尴尬的沉默,“贵客,有位爷带着一队人马在门外等候。”云婆子一路小跑进了厢房,一手拢在嘴边,小心翼翼地压低嗓音,“好像是——契丹人。”
“哦,前面带路。”耶律图欲举步出了房门,揣度家里大概出了什么事情。心中反复回味着云婆子方才提到“契丹”二字时那副见了鬼似的表情。
契丹人。。。。。。
呵,他就不像个契丹人么?来往多日也未见有人问过,可见他平日里的装扮已经太不像个契丹人了。
疾步穿过画堂,隔着疏淡的竹篱,远远看到马背上桀骜不驯的身影——
正是尧骨,身后还跟着尚显稚嫩的李胡。加快脚步出了院门,抬眼望向已等候多时的两弟兄,“出了什么事?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耶律尧骨赶忙下马参拜,只因身在闹市,省了许多繁文缛节。回头看了看李胡,上前半步说道,“皇兄,母后急着见你,圣驾不日便要还朝了。今儿个多亏了李胡,不然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这个地方!”
图欲抬眼看了看端坐在马背上的耶律李胡,不知是该谢他呢,还是该恨他?什么事儿只要让他这三弟知道了,母后也一定就知道了。
落寞轻叹,接过讹里古牵来的白马,复而想起方才被他撇在厢房里的豆蔻,扬声招呼到,“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同店家交代,你二人既然来了,不妨在前厅吃杯酒暖暖身,稍后片刻,我去去就来。”
耶律尧骨此时已上了马,举起刀柄敲了敲高悬在门头上的青木素匾,神色轻蔑,朝柴门内淡淡扫了一眼,“皇兄自管去,我二人在此等候便是。”并非淡漠女色,只是对这些当街卖笑的娼门女不感兴趣。好歹也是一国的皇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喜欢哪个女人,就带着兵马杀过去抢来,那才是一个男人最大的乐趣。
篱落疏疏,远远望见一抹淡紫的人影。看不清长相,却看得出与太子皇兄十分的亲近。心里不由惦念起等在宿帐里的小女人,刚直的线条柔和了许多,颊边不知不觉浮起淡淡的笑意。。。。。。
耶律图欲回到前厅,扬声吩咐云婆子点灯“铺堂”,在柜上留下两枚金锭,正式表明了与“小木末”相好的身份。
鞭炮乱响了一通,眼看着几个“龟爪”在小丫头的房门前挂起了红灯笼,这才放下心,恋恋不舍地告别了执手相随的“豆蔻”,“缺什么只管同她们要,若有怠慢,偷偷告诉我,下次来时我去同姥姥说。”
“先生何时再来?”紧跟一步,心里惴惴的:方才在厢房里究竟该不该拒绝对方?先生会不会扔下她就一去不返了?
轻易看穿了她心里的担忧,攥着单薄的肩头,柔声安慰道,“付了这‘铺堂’钱,你就是我的人了。放宽心,她们不会再逼你接别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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