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3号,金色小雨淋淋落落。
地点:黎巴,古钟之城,郊外荒废庄园。
维多利庄园,建筑年份追溯到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建筑风格仍旧保存当时那个年代的历史痕迹,是古欧式建筑系代表作之一。
只是从一百年前开始,这个庄园流传着不详的传说——前前后后有七任主人入内居住过,每一任的结局都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无一例外。
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合,三次便是必然,何况惊人的事实重复过七次?
故而,当地人对庄园避而远之,一度不愿提起且涉及关乎它的事情。
当地政府倒是想搞拆办,但怎么说都算是文明瑰宝了吧,拆掉未免太过可惜。
最后大伙儿聚众讨论了下,决定弃之不管,来个眼不见为净,也不挂出地契出售,乖乖当个吉祥物不是挺带感吗?
后来庄园荒废,一年到头仅偶尔路过几波旅游客驻足观赏,或吸引一些建筑学家实地勘察建筑模式,要计时付费的那种。
其他大部分时间冷冷清清,偏僻荒废。
现在,庄园成了罪门的临时落脚地,避避风头的港湾。
“.......”
气氛有点寂静。
左天河抽着烟,地上满身烟头。
陈小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洛九歌背靠墙壁,闭目假寐。
不言子、张少良和商鬼外出,有事要做。
唯独木靳抱着小雪莉,身体战栗不已,仿佛前往刑场路上的死刑犯。
“咿呀~”小雪莉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来回抚弄木靳的脸蛋,似是在安慰他。
陡然,左天河魁梧的身子一震,夹在手缝的香烟掉落地上。
“老大的气息......消失了.......”
“.......”
“.......”
“.......”
“唔啊啊啊啊啊!”难以接受现实的木靳紧紧抱住小雪莉,痛苦嘶吼着,浑身冒起橘色烈火。
“阿靳,冷静点!控制情绪!不要暴走!”左天河一惊,顾不上悲伤,上前按住木靳的肩膀大喊道。
“我......我知道.......这一刻终会到来的......但是,但是完全无法接受呐!”
止刹不住的泪水滚落眼眶,悲痛如火山爆发,来得如此凶猛,来得那般剧烈,摧枯拉巧般冲毁理智。
“唔啊啊啊啊啊啊!”
“吾神!!!”
悲伤逆流成河,木靳的眼白上翻,一片片画面雪花像水坝崩堤,蜂拥而现。
——记忆中,那个人永远是那么温柔。
——是黑暗中唯一的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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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小村,荒废的祠堂。
一名蓬头垢面的小孩通过窗户照射进来的光,仰望外面天空。
唧唧唧——
路过的麻雀停在窗口架框上小歇片刻,好奇地打量着蜷缩黑暗的破小孩。
“唧唧唧。”麻雀又叫了几声,看着小孩目光中透露出的渴望,有点理解不能。
它想了想,蛮不在乎地展翅飞走。
咔嚓——
倏地,紧闭多日的木门开启,一道耀眼的光射入屋内,小孩下意识举起手背遮掩视线。
一会儿后,他放下手,望向门口——那儿站着一个人,身影沐浴于光内,很好看,笑得好温柔。
“小家伙,你叫什么?”君子邪问。
“木,木靳。”小孩下意识地认真回答,旋即好奇的反问:“您是来买我的吗?”
“这次好像不一样,他们还没给我打扮呢。”
“不,我来找我的家人。”君子邪轻轻摇头。
“家人?”木靳麻木的眼神泛起丝丝波澜:“那您可能找错地方了。”
“他们说我的父母亲戚全都死光了,是个孤儿,我没有家人。”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有了。”君子邪的声音温和,却毋庸置疑。
“唔......”小孩的心底深处,感觉什么东西触动了下:“恐怕不行,您得向他们买下木靳,我才能成为您的家人。”
“但是他们总是让我偷偷跑回来。”
“木靳已经被卖了十一次,不想再被卖第十二次,所以请您放弃吧。”
“.......”
“如果你说的他们是这些人,那么我想他们愿意全权将你托付给我。”君子邪让开身子,露出外面倒地昏迷的一大堆人。
“阿靳,跟我走吧,成为我的家人。”君子邪一字一字地说,咬字异常认真清晰。
他温和一笑笑,笑得如此温柔。
小孩张了张嘴,内心陷入极大的震撼:“您,您是神吗?”
“他们说,只有神才能拯救木靳。”
“嗯,算是吧。”君子邪缓缓走进,伸出宽厚的大手再次发出邀请,笑着重复道:“跟我走吧。”
“啊......”木靳忍不住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抬到半空,动作一滞。
他看了看君子邪干净华丽的衣袍,再瞧了瞧自己脏兮兮的破布麻衫,自卑感油然而生。
“我,我可以吗?”
“脏兮兮的我,平凡普通的我,弱小不堪的我,配得上成为神的家人吗?”
“毋庸置疑。”君子邪主动握住小孩伸出的走,话语拥有令人信服的力量:“走了,阿靳。”
“.......”
‘好温暖的手,原来神的手,如此温暖吗?’
小孩眼角含着泪,重重点头:“嗯。”
“吾神,阿靳必将始终跟随您的脚步,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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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神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