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男的目光很紧张。
所以罗千语也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
在这种以拳头为大的世界,谁又会在意像她这样小人物的命运。她突然有了阴森之感,这人说得没有错,杀了她还不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什么都不会留下,对冰块脸丝毫没有影响。
天大地大命最大!
还是先想脱身之计才好,罗千语感受着脖颈间的冰冷,使劲酝酿了一下情绪,雾气蒙蒙的大眼睛就不停地眨巴了起来,可无论她怎么眨巴,这眼泪就是掉不下来。
哎!还是入戏不够深。
不过这样已经够了。
好吧,正式入戏,“我说大爷,你我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你要我一条小命不要紧,还得劳您动手。小的把命丢在这死不足惜,只是我家还有一个身子多病的老娘无人照顾呢!”
冰块脸听了没什么表情,那脸上依然像刀子刻出来的一样,可暖男少年却是抹了抹泪,秀美的鼻子和眼睛都紧巴巴地皱到了一块,忍不住又上前为她求情道:“爷,您就放了她吧,听她说得怪可怜的,让她回去照顾娘亲吧!”
唉,这暖男少年不但长得像娘们,说起话来做起事来也像娘们。话说这冰块脸身边真该有一个心地柔软的人,不然以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还不把人生吞活剥了啊!
“扑腾”一声,罗千语被冰块脸直接甩到了地上,又冷冷地哼道:“但愿你没有在给我治伤的时候动了什么手脚,不然你的小命一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罗千语揉着摔疼的屁、股,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她真后悔自己给他治伤的时候为什么不动一点手脚,要不然也不能被他这么欺负了。
这是个什么世道,出门被追杀,莫名其妙掉下河底,竟然还遇到了这么一樽不讲理的雕像。
她恼怒地摸起岸边的石子就往河里丢。
不过待冰块脸带着小暖男气势汹汹地走了之后,罗千语又笑了。
因为就在冰块脸将她像小鸡子一样提起的时候,她不但趁势抽掉了冰块脸身上那带宝石的腰带,还从他腰间摸出一块硬邦邦的东西,她歪着脑袋嘿嘿傻笑,“若不是什么值钱的宝贝,他一定不会藏在贴着里衣那么隐蔽的地方。”
待他们走远了,罗千语这才从袖口摸出来借着月色一看,原来是个雕刻精美图案的纯金如意锁。
纯金如意锁外加三颗红宝石,这诊金是大大的够了。
哎哟喂!罗千语吐了吐舌头,这一下小橙又该高兴了。
“主银,主银!”
果然不出所料,罗千语刚刚打开空间,小橙就闻着香味奔了过来,他雀跃而起,眨着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欢呼,“有好东西了,有好东西了!”
“又闻到了?”折腾大半夜,罗千语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小橙就用鼻子使劲嗅了嗅,“好香,好香!”
罗千语只好将手里的三颗红宝石统统丢了进去,“给,要账鬼!”
但是那个如意锁她却放在了手里,准备研究研究,毕竟那冰块脸放得那么隐秘,她想看一看是不是有什么说道。
东西放好,看着冰块脸和小暖男在视线里消失了,罗千语这才从相反的方向,摸着山路往镇子上走,山风阴冷,抽打在湿淋淋的衣服上,冷得她直哆嗦。
镇子上静俏俏的,只偶尔能听得几声犬吠之声。
罗家却是灯火通明,因为罗天岳和秦氏带着自家的几个孩子已经围着镇子找了罗千语到半夜,此时,罗天岳正在屋里焦急地踱着步子,秦氏用帕子按着脸颊,尽量忍着欲掉下来的眼泪。
“娘!您别哭,也许二妹就是走迷了路。”罗千姿正在用听起来极为苍白的语言安慰着秦氏。
走迷了路?亏她也说得出这理由,自小在镇上长大的孩子,怎么会在家门口迷了路。
秦氏抽泣了好一会儿才移开手帕,泪眼汪汪地望着自己的丈夫,“他爹,你说咱们语儿会不会被梁家人劫走了,毕竟咱们与梁家结下的仇恨还没过去,虽然梁员外重病不起,可那梁家二少爷估计咽不下这口气,要是这样,要是这样……”秦氏没说完,又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罗千姿也止不住了,“娘,都怪我,咱们家所有的事儿,都是我引起来的,先是大哥,现在又是二妹,这,这可怎么是好!”满脸的自责。
“不怪你,不怪你。”秦氏怕罗千姿又想不开,赶紧摸着她的头安慰,“从头到尾你也没有错,孩子,不怪你!”
罗天岳叹了一声打断母女的对话,“现在还说不好是怎样的情况,只能等天亮看看有没有消息了。”
一家人正焦灼地说着,只见满身是泥水的一个人直接扑进了正屋。虽然看不清脸上长得什么样,可做为母亲凭着身形秦氏也知道那是自己的二女儿罗千语。
“语儿!”秦氏一把扑了过去,就将满身是泥的罗千语抱住了,“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一身都是泥,到是发生了什么事呀?”
随之罗天岳和罗千姿也扑了上来,一弟一妹更是哇哇大叫喊着“二姐”。
“没事,没事。”罗千语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安慰着娘亲,昨晚被几条野狗追到了河边,因为一时害怕,脚下一滑就掉到了河里。”
“啊!野狗?”这一下秦氏更大声了,“这冷风不止的天气你掉进了河里?”说完扯着罗千语就前前后后的看,“伤到了哪没有?”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好好的。”她原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