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回来后,李泰正在摆弄床弩,研究制造之法,试图仿制一些出来。
随口问了句:“刘雨生,你认识吗?”
“殿下,您若说的是扬州商贾刘雨生,卑职倒是知道一些。”
李泰停下动作,很是意外的看了一眼侍卫,难道这个刘雨生很有名?
李泰撇开床弩,一边示意侍卫坐下,一边说道:“跟本王详细的说说。”
侍卫跟在李泰身边不短,知道李泰的性格,很自然的坐在魏王对面。
“刘雨生在扬州境内,甚至是在江南地带,都是传奇人物,十岁时,父亲离世,作为唯一的孩子,接手了父母的丝绸商铺。”
“可惜这个丝绸店铺,由于刘雨生父亲经营不善,负债累累,开门第一天,就被收债人上门催债。”
“刘雨生年纪虽小,却很聪慧,并且狠,知道被一群收债人追着,丝绸店铺的生意会被搅黄,到时别说还债,自己能不能填饱肚子都是问题。”
“趁人不注意,跳到人群外,点起火折子,大声的对那些收债人说,要么一把火点了,大家一了百了,要么半年后前来收债。”
“殿下,您也知道,店铺里都是丝绸,一点即燃。”
“那些收债人大多是刘雨生父亲生前的熟人,落井下石肯定是有一些,但担心收不到钱的更多。”
“几番商量一下,就同意刘雨生的说法,人虽退去,还是留守着一些人,担心刘雨生潜逃。”
“趁着这半年的喘息时间,刘雨生改善了自家的丝绸,深受百姓的喜爱,半年过去,不仅将家里的欠债还清,还留有不少剩余。”
“接下来,刘雨生一发不可收拾,不仅壮大了自家的丝绸生意,还向其他方面发展,如粮食,茶叶,瓷器,酒,盐等等,都有不小的收获。”
“还有小道消息说,刘雨生的钱财足有买下半个扬州城。”
说到这里,侍卫停顿一下,怪异的看了一眼李泰。
李泰认真的听讲,并没有发现侍卫的异样,见侍卫停下,不由问道:“既然这个刘雨生能将产业发展这么大,想来会招惹不少人觊觎吧?”
侍卫点头道:“确实是有不少人想向刘雨生动手,不过都被刘雨生挡回去了。”
“哦?”李泰不由疑问道:“刘雨生只是个商贾,没有任何的身份背景,那些世家收拾他还不是小菜一碟?难道是他老丈人家,身份不低?”
侍卫摇摇头,回道:“刘雨生的内人,只是寻常百姓,他靠的是交际能力,在世家间,以及官场间,游刃有余。”
李泰笑笑,明白了,以钱开路嘛!这方面像自己。
“只是现在刘雨生举步维艰,招到多个世家以及官府联手打击,他的资产已经严重缩水。”
李泰叹道:“猪养肥了,到杀的时候了。”
未理会魏王的感叹,侍卫继续说道:“眼看着,只需一击,刘雨生就要倾家荡产,民间一个流言传出,世家们纷纷停手,竟成观望态度。”
李泰愣了一下,不禁好奇道:“什么样的留言?居然这么厉害?”
“流言说刘雨生是殿下的人,还传的有鼻有眼,尤其提到殿下当初拍卖醉仙酿时,刘雨生就是个托,是为哄高醉仙酿的价格。”
“所以刘雨生才花高价,第一个购买醉仙酿。”
说到这里,李泰不由恍然,明白对方是谁了。
当时醉仙酿卖了三坛,河间郡王家一坛,卢国公府一坛,还有第一坛是被一个商贾买走。
想来刘雨生,就是那个商贾。
李泰还记得,自己当时对刘雨生提出邀请,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想来是不愿意来自己一个亲王孩子身边。
现在突然传出这样的消息,想来不是偶然事件,是刘雨生故意让人传播出来。
这个刘雨生胆子,还真是大,得罪世家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亲王都敢牵扯进来。
李泰终于明白孙道明为什么会给自己写信,想来是确认此事的真实性,不过也可能是其他想法。
毕竟孙道明不知道的事情,马宾王了解很多。
李泰手指不停的轻敲着案桌,看来自己让他过来军营,倒是无意中走对了。
……
晚间时分,张庆生来到李泰的营帐:“殿下,新的战舰上,缺少远程武器,您看您能不能弄些过来?”
新战舰的试航,张庆生仅在江中,以及近海边缘转了几圈。
一些性能还没试出来,可身为水师,一眼就看出新式战舰攻击力不足。
也不能说不足吧,毕竟自己手里现在拿着的装备,也能那个满足作战要求。
就像好马配好鞍,现在却是好的战舰,配自己手中的烂武器,远不能达到战舰攻击力最大化。
李泰笑笑,指指一侧的床弩,说道:“张校尉,你看那是什么!”
张庆生转头望过去,惊呼道:“三公八牛弩!”
李泰愣了一下,不是床弩么?怎么又改名字了。
张庆生起身,快步来到床弩前,上前抚摸着床弩,嘴中不停的赞赏道:“这是好东西啊,若新的战舰上,每艘都能装上几架,某敢断言,在水上,没人是我们的对手。”
不愧是魏王殿下,连这个也能搞到手,整个扬州水师中,就没有这玩意。
自己能认识这三公八牛弩,也是机缘巧合。
李泰依然坐着,轻抿一口白水,饶有兴趣的看着激动的张庆生。
张庆生激动之后,重新坐下,眼中带着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