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空间里的战千澈和赵奶奶被小豆丁的脑回路雷得外焦里嫩,另一头白浅凝已经进了天香楼。
天香楼里仍旧客满盈门,她进去时甚至还看到了正在接客的赵二妞。
赵二妞穿着一身暗紫色的轻纱薄衫,胸脯半遮半露,脸上涂着厚重的粉,头上两朵大红色的牡丹格外醒目。
“沈老板,您今日是想听曲啊还是直接骑马呀?”
她扭着腰肢,话说得格外暧昧,若不是白浅凝这样在现代被各类段子熏陶过的,换了一般人还真听不明白‘直接骑马’是个什么鬼。
白浅凝看着她被勒得快爆出来的**,不禁打了个寒颤,便径直扭头跟着张大彪上了二楼。
一进屋,那熟悉的梅花香气便闯入鼻腔,紧接着她便被屋里扑面而来的冷气,吹得不禁打了个抖。
白浅凝定睛一看,便见到了一整颗梅花树立在房间正中央,而边上的十几个瓮子里都装着满满的冰块,韩语冰正披着白色狐裘,仰头望着花枝愣神。
大抵是察觉到她进来了,才装过头来,原本还满是神伤的脸上瞬间便堆满了笑意。
“白姑娘来了?”
“嗯!”
白浅凝感受着屋内冰窖般的温度,站在门边应了一句,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进来吧,你左手边有新制的狐皮袄子,穿上能暖和些。”
韩语冰说着,便自顾自的走到矮榻上坐下,吹了火褶子引燃桌案上的小火炉,开始烧水。
白浅凝见此,便也只能进屋,照着她方才的指引取了狐皮袄子穿上,才走过去坐到她对面。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梅花?竟不惜在天气回暖之后还舍得用那么多藏冰养着。”
白浅凝知道在这样没有任何冷冻器械的年代,冰块都是冬天预先从结冰的湖面取了之后埋入地下特制的寒室里面养着的,因为储藏起来十分不易,所以通常这些冰块也只有皇亲贵胄能用上,且大多都是到了酷暑难耐的时节,才舍得拿出来用的。
可眼下才不过初春,只为了这一株梅花,韩语冰便已经一次性取出了这么大批量的冰块来,实在有些令人费解。
而韩语冰像是早就料到了白浅凝会发问,便是一面给她泡茶,一面轻声道:“有需要便不会在乎值不值得,我精心养着这株梅花,不过也是为了想喝梅花茶时,能现摘几朵来泡罢了。”
“哦?”
白浅凝明知这不可能是真正的理由,却也点了点头未再追问,只是接下她递过来的茶盏饮了一口。
梅花的香气瞬间便浸入鼻腔,叫人闻着心旷神怡。
韩语冰也同样饮了一口茶水,才幽幽的开口:“如花姑娘前两日病逝了,我本想着既是白姑娘送来的人,怎么着也得通知你来收尸的,都怪下面的人没看好,前日夜里不知怎么,她的尸体竟被后院的狗给啃了。”
韩语冰这话说得不急不慢,将原本血腥味十足的话,说得犹如闲话家常一般。
白浅凝听在耳边,不禁打了个寒颤,仿佛周身的空气好似也冷了几分。说起来赵大妞虽又懒又贪,又学得她娘的泼辣性子,但到底也不曾真的得罪过白浅凝,此刻听着她的死讯,白浅凝心中也不禁有些怅然。
将手里的茶盏放回桌上,白浅凝才勉强收拾好心绪,抬眸淡淡一笑:“无妨,说来如花姑娘也与我没什么干系,只是方才我进来时看到了似玉姑娘,亲姐姐死了她竟还照常接客吗?”
“嗨!别说都过了好几天了,就是死的当天,也没见她掉过一滴眼泪。说来呀这似玉姑娘更有姿色些,也讨男人们喜欢,这会儿啊,她正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进沈老板家做六夫人呢,哪管得了她姐姐的死活呀!”
韩语冰说着这话,分明是笑着的,却总让人觉得她眼底带着浓浓的仇恨与狠辣。
看着她此刻的神情,白浅凝竟生出一种莫名的惧意,对于赵大妞的死,她并不意外,毕竟在这样的年代,患了花柳病不及时治便等同于绝症,可是尸体被狗啃这事儿却怎么也说不过去。
但凡是青楼女子,大多都是被变卖来的,不论白天怎么佯装,夜里总会有想逃出去的,所以这类地方通常都会养着一些像张大彪那样的打手,日夜轮番值守。
尤其是像天香楼这样的地方,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不可能逃过打手们的眼睛。那么赵大妞的尸体又怎么会平白落入了后院养的柴狗口中呢?或许答案只有一个,一直以来韩语冰都是以这样的方式处理尸体的。
想到这里,白浅凝忍不住裹了裹身上的狐裘,才继续装着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回了一句:“哦,说得也是”,然后才又问道:“韩老板这次这么急着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事吗?”
听着白浅凝主动问起,又见她神情十分不自然,韩语冰唇角不禁滑过一抹邪媚的笑,冷得犹如高山碎裂的冰锥,朝着山下的猎物,直插而下。
白浅凝被这惊悚的神情吓得搭在桌案上的指尖都忍不住轻抖,紧接着才听到韩语冰慢条理斯的开了口:“我请白姑娘来,自然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只是偶然听闻白姑娘所住的赵家村从前有一名猎户,身手极好,我想请他替我打几张墨狐皮来做袄子,不知白浅凝可否引荐。”
听她提起猎户,白浅凝心底便已经有了警觉,再一听她接下来的话,几乎可以确信她已经发现战千澈的行踪了,只是眼下她还根本不敢断定韩语冰下一步想要如何,所以也不敢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