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才一张苦瓜脸,看着自己家天棚让撕了个口子,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这一方天地,是周一才辛辛苦苦积攒无数香火才做出来的仙家府邸,周一才虽是一方小小土地,但能有自己的仙府,一来是香火旺、时间久才攒下的基业,二来是这府邸也是周一才修炼的福祉。在这府内消化香火,要比仅靠泥身消化香火快了数十倍。
看到白老爷子和金龙悲王起身,庄正德三人也是赶忙跟着站了起来。不消片刻,破空而来一黄袍老太太,庄正德定睛一看,来的这位老奶奶慈眉善目,不由得让庄正德想起了自己的奶奶。
金龙悲王和谢聪夫妇看到来人之后,赶忙跪在地上叩拜行礼。
这黄袍老太太站定之后,向几人颔首点头,挥挥手让悲王三人起身,“左悲王无须多礼,两位弟马也起身吧,今日辛苦你三人了。”
“白大先生,一隔数年未见,白大先生风采依旧呀,老身这厢有礼了。”
白老爷子笑着点点头,“三太奶身体依旧硬朗,神采奕奕。咱们坐下说话,都不是外人。正德,这位便是东北仙家老祖宗胡三太奶,快过来见过。”
庄正德规规矩矩上前,跪在胡三太奶身前叩了三个响头,胡三太奶笑眯眯的受了这一拜,亲近的抚了抚庄正德头顶。庄正德只感觉一股热流从头顶一直往下冲去,浑身甚是舒坦。
周一才在旁边看的眼睛都直了,虽然不知道这股金光有啥作用,但能让这位老祖宗扶顶,必然是送了一份好机缘吧。只是周一才这会还顾不及想其余太多,只是苦哈哈的望着自己走风漏气的天棚。这老祖宗周一才又惹不起,只能打碎了大牙往肚子里咽。
随后胡三太奶又把谢聪和董丽叫到身旁,也是给来了这么一下。二人跪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都是连连磕头。
胡三太奶看着这些懂事的后辈,心中也是十分欣慰,“你三人别跪着啦,快起来吧。方才送了你三人些机缘,虽不敢说邪毒不侵身,但起码以后大病小病不会多。孩子们都辛苦了,起来吧。”
庄正德三人应声,起来后围着大家坐下。白老爷子也说了一声谢谢,这份小礼物对于年少的这三个青年人来说,也是份贵重的礼物。对于以后几人的身体和精神都有很大的帮助。
胡三太奶叫金龙悲王先回东北,金龙悲王也不拖拉,跟几人告罪之后身形渐渐消失。
这时,胡三太奶才想起来身边这位土地爷,看着周一才一张苦瓜脸,胡三太奶这才想起来刚才好像还把人家天棚给扯烂了,转身朝着周一才拱拱手,“这位土地爷,老身多有冒犯。”说罢,便抬手一指这撕裂之处,只见瞬息之间就恢复原状。
周一才一看胡三太奶这手段,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个级别,偷偷瞟了眼恢复原状的天棚,一脸讨好的笑容,“老祖宗言重了,小的是这沁黄土地,受一方香火,怎会计较这些小事,只要是老祖宗高兴,哪怕让小的把这拆了都行,老祖宗驾临,小的心里是激动万分,开心无比,对老祖宗的敬仰犹如……”
庄正德在一旁听得脑袋又大了三圈,这个土地爷哪里像个读书人了?拍起来马屁滔滔不绝,倒像是那路边算命的江湖术士一般。
白老爷子赶忙挥手打断周一才,“好了好了周一才,你这孝心三太奶收到了,拆了你这天棚也是无意之举,你说你也不在这小天地再留个入口。还怕山贼抢了你不成?”
周一才唯唯诺诺一脸讪笑,“哪里哪里,我这小老头有什么可抢的,今日来了几位上仙,我老儿不是激动吗,就忍不住多说几句。”
胡三太奶听了周一才这套马屁,也甚是受用,“小周呀,你也辛苦啦。积攒这点香火功德不容易,方才是老身唐突了。放心,老身也不白扯你这天棚,日后若有事,你便给我们堂口传话便是,我东北老仙决不推辞。”
周一才心中窃喜,这老祖宗来都来了,不给自己点好处不是老仙家的风范,这会一听胡三太奶主动开口,甚合心意。高高兴兴起身一拜,谢过胡三太奶。
白老爷子在一旁笑而不语,周一才这点小心思怎能躲过这两位人老成精之人的法眼,自然也不点破,扭头看向胡三太奶,“三太奶,最近这东北可还太平?我老汉这几年都不怎么上街了,不忍心看百姓受苦受难啊。”
胡三太奶也是唏嘘不已,“白大先生有所不知,咱们这东北也是一样,这连年战乱,朝廷也软弱无能,受尽这洋人欺负。最倒霉的还不是咱们这普通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这十年来横死无数,竟是些抽了洋烟的料子鬼,这些人入不得轮回,便就只能每日游荡于田间地头,为祸作乱。”
“你说作为咱们仙家,医者仁心,但却有些有心无力了。咱们有咱们的规矩,又不能随便入世,若不是借周一才的宝地,你我二人相见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自老身掌管这内外堂口以来,这最近十年是最难熬的日子,若不能早日结束这一局面,还不知道要有多少平头百姓受此牵连。”
庄正德三人只是在旁边静静听着,也不插话。庄正德听到胡三太奶说的这些,也是深有感触。虽从未亲眼见过这魑魅魍魉孤魂野鬼,但这几年来,冻死饿死的不在少数,疯了傻了的也比比皆是。
白老爷子也忍不住连连叹息,“我老汉也是心力交瘁,都已有了隐世之心了。这乱世之中,咱们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