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小时里,刑落兮终于知道那位傅先生的全名。
傅彦丞。
一位出身显赫傅家,年仅二十五岁的著名犯罪心理学教授,专家。
五岁时参加幼稚园星星班智商检测,以智商两百的结果吓得检测人员当场昏厥过去,就此在天才的道路上一骑绝尘……
他学贯古今,博闻强识,除了犯罪心理学,在物理学和地理学方面的造诣,也是万里挑一。
他协助侦破过的惊天大案不计其数,那些案子错综复杂,险象环生,甚至九死一生。
他所给出的侧写严谨,缜密,科学,迄今为止,无一有错,堪称业内一大传奇。
他还有很多传闻。
传闻他单枪匹马潜入变态杀手的巢穴……
传闻他左心房曾中过一枪……
……
总而言之,傅彦丞三个字,代表了绝对的睿智,正义,以及英明神武。
可刑落兮觉得这和傅先生本身很弱的事实其实并不冲突。
不过她很有眼力见地没有表达这一观点。
这边,刑落兮还在被强行安利傅大神。
墙的另一边。
“砰!”
滕队拍案而起,青筋暴跳,“你这话认真的?无限期休假?刘振华的案子不管了?w不查了?”
“我什么时候不认真了?就在刚才,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如数相告,不是吗?”
傅彦丞面不改色地敲了两下椅子的把手,“何况,我只是一个搞学术的教授,查案本来就不是我的本职工作。”
滕队:“……”他居然无法反驳?!
“那你也没必要无限期休假吧?你要是压力太大,可以休息一个星期,一个月,半年都成……”滕队压着火气,似长辈那样谆谆开导。
傅彦丞理直气壮地打断,“不行,我要养老。”
“养……养老?”滕队的分贝骤然飙升到破音,“你特么的二十五岁要养老?”
傅彦丞慢条斯理地说,“我都被人说成老牛了,还不能养老?”
滕队脸色一僵,“我收回这句话。”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滕队这个道理都不懂?”傅彦丞挑眉,“再说,二十五岁养老,违法了?”
滕队眼皮突突两下,半天想不出一个能怼的字,咬着牙道:“你能要点脸吗?”
傅彦丞翘着的二郎腿矜贵地抬了一下,以示他很要脸。
滕队使劲摁了摁眉心,好一会儿似是想到什么,忽地缓了下来,“小傅……如果你是因为一年前你姐和姐夫……”
“滕队。”
滕队闻言戛然而止。
傅彦丞眼皮一抬,依然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只是声音清冷淡漠到了极点。
“有些事……不必再提。”
狭小的空间里,两个曾经共过生死的男人突然陷入沉默。
良久。
傅彦丞半靠在椅子上,点燃一支烟。
薄薄的烟雾萦绕着睫羽,漆黑的眸底犹如波澜汹涌的深海。
烟灰抖落到地上,他都没有察觉,就那么夹在手里,直到烟燃烧殆尽……
他掐掉烟蒂,缓缓起身,“没别的事,我就先回了。”
“小傅……”滕队欲言又止。
“叩叩!”
“那个……”
李旭揣着笔录站在门口,在两道凌厉目光的注视下,咽了口唾沫星子。
“滕队,和傅大神一起的刑落兮……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是不是让人家小姑娘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