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打算弄清原委了?刑落兮为什么会开枪,你也不想知道了?”
“不想。”
“师弟,你变了。”
傅彦丞握住门把的手一顿,眼前闪过许多剪影,都是那个丫头的样子。
深夜独自一人生擒小贼,受伤而不自知,耐心安抚程乾,冷静分析救人,以及……这些时日昏迷时泪流满面的样子……
“人总是会变的,但,我的信念永远不变。”
说完,就走了。
何超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背影,所有所思。
信念……
是啊,世人都以为心理学的专家必然是无坚不摧的强心脏,殊不知,凝望深渊者,必也被深渊所凝望。
这世上,又有谁是一沉不变的?
只要信念不变,正义仍在,发生点变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
另一边。
傅老爷子操着一口沧桑的烟嗓,再三叮嘱,一定要给刑落兮用好的药物,还命张管家买了一屋子的营养品。
刑爸刑妈一头雾水地要拒绝,可无奈傅老爷子热情难却,只好勉强答应,两家人待了一天,相互都有了些了解。
傅老爷子经历过硝烟,刑爸当过刑警,两辈人沟通起来,竟也没有代沟,和谐到不可思议。
趁着长辈唠嗑,乾宝索性成了人体小挂件,死缠着刑落兮就没放。
一直到日落西山,夜幕降临。
严屹发话了:“各位长辈亲属,邢小姐现在还是病人,需要静养,我以医生的信仰向大家保证,邢小姐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大家可以放心。”
刑爸刑妈多少看出傅家对自个儿闺女的意思,二老也决定回家好好商量,于是和刑落兮说了一些小话后,就走了。
傅老爷子原本还想多待一会儿,可一听唐轶提醒“给老板和邢小姐二人世界”,立马从病床上拎起那团小包子,叫上张管家和唐轶,风风火火地也走了。
严屹看了眼还留在病房的两人,又看了眼刑落兮,用眼神示意:要把人轰出去吗?
没等刑落兮开口,两人急急出声。
“落兮,我有话跟你说!”
“刑落兮,我有话跟你说!”
刑落兮应对一帮长辈半天,早已是头昏脑涨,坦白讲,她现在真的很想蒙头睡觉。
可眼前这两人,齐知行,薛心淼,当了一天的空气,也确实不容易。
尽管她可以预见这两人要说的话未必是她想听的,甚至还会令她头更疼,但有的话,早晚要听,有的纠葛,也早晚要解决。
与其拖着,不如尽早解决。
“他们是我同学,没关系的。”刑落兮道。
严屹听她这么说,也就没多话,点了点头,带门出去。
病房里就只剩下刑落兮,薛心淼,和齐知行。
“落兮宝宝。”门一关,薛心淼就蹭到刑落兮身边,扒拉着她的胳膊上看下看,还凑近捏她的脸,“这些天傅彦丞都不准我们探病,可把我吓坏了。”
刑落兮想把她不安分的手拿开,可见她满脸担忧,又不忍心,就随她揉捏,只是听到她的话,怔了一下。
“傅教授不允许你们探病?为什么?”